子午时分,囚禁长安的玉蓬殿突然惊慌一片,辰王妃突发瘟疫,浑身长满了慎人的红点,只要近她身的人都被感染到了。
萧靖煜得到消息时,正在与江太师议事,他赶来玉蓬殿时,几名打头阵的太医都被感染了病毒,马上由医者变成了病者。这病毒来势汹汹,吓得其他太医束手无策,惶恐不安。
萧靖煜几次想闯入内殿,都被强行劝了下来,江太师更是拦着他提醒道:“殿下,都这个时候了,难道您要为了一名女子而放弃之前所有的努力吗?”
萧靖煜隐忍的紧了紧拳头,深情的望了内室一眼,厉声喝道:“把所有太医都招到玉蓬殿来,想尽一切办法都要给本王救下她。”
“诺,”士兵得了命令,马上朝外跑去。
“谨言,给本王去查,辰王妃为何突发瘟疫,这场瘟疫实在蹊跷,若是查到有人搞鬼,本王定不轻饶。”
“诺。”
江太师没有想到萧靖煜会为这女子这般大动干戈,如今这么关键的时刻,可千万不能让这女子坏了大事。
江太师俏俏使了一个眼色,便有一位太医上前提议道:“殿下,此病看似霸道,但是只要不靠近患者,便没有传播的危险。不如先隔绝所有患者,容老臣们在想想解决办法!”
萧靖煜怒道:“你是要本王眼睁睁看着她在里面自生自灭吗?那本王要你们干什么?”
“老臣不是这个意思,老臣这样做只是为了切断传染源,如果迫不得已……”
“拉出去,砍了!”
太医话还没说完,便被拖出去丢了性命,替他太医吓得大气都不敢出,突然宫变已经令他们心惊胆战了一场,现在面对这个主宰命运的煜王殿下,太医们更是忌惮的纷纷俯首听命。
江太师见此状况,也是无奈万分,看来要除掉此女,还得从长计议。
“你们一日找不到解救辰王妃的办法,便一日不能离开这里,她若死了,你们便都给她陪葬去吧!”
看着面前阴森的萧靖煜,太医们纷纷窃窃私语,如今这个爆戾的煜王殿下,哪里还是他们眼中那个温文尔雅的煜王?
寒风凛冽的城楼上立着一白衣女子,她一脸忧伤的看着玉蓬殿的热闹,心情如这冻冰的天气一般,也慢慢寒冷下来。
“王妃,这里风大,我们回去吧!”
江清清笑道:“殿下这几日忙得应接不暇,今日为了她却守在玉蓬殿寸步不离,我心中情比金坚的少年情分,在殿下眼中,当真没有什么价值!”
丫头急忙安慰道:“王妃不要说这样的丧气话,殿下只是一时半会被那顾长安鬼迷心窍,如今她自寻死路,得了这样的怪病,等她死后,殿下伤心一两日,便又记得王妃的好了!”
江清清记起顾长安也与自己说过这样的话,“我若死了,对煜王妃也是一件幸事!”
可自己为何会如此羡慕她?
江清清记得自己问过她,“顾长安,你会制毒,应该也会解毒吧!”
那女子笑得一脸欣然:“此毒唯一的解药便是辰王殿下啊,殿下若能安然回来,我便安好,殿下若回不来,我便一直这样病着!”
江清清被丫头惨扶着慢慢往回走,她细细想着长安的话,想着萧靖煜与自己的那些往日情分,不知不觉,有两滴清泪顺着她清瘦的面容慢慢滑落……
她羡慕顾长安敢爱敢恨的随性,即使知道万劫不复,她也愿意为辰王殿下飞蛾扑火;可自己呢,自己心中那个一见倾心的少年郎,最终还是迷失在这偌大的大兴宫,再也找不回来了!
越来越多的太医被聚集在玉蓬殿,面对萧靖煜的怒火,太医们也是人人自危,不敢主动请缨。
辰王妃这病实在来的蹊跷,他们没有医治的把握,便有被感染的风险,如今大难当头,还不如硬着头皮多活一时是一时。
正在大家愁眉不展之时,一道沉稳的声音缓缓响起:“殿下,辰王妃刚入平阳城时,曾受平洲瘟疫所累,携脸伤入城,这次突发病症,由体内余毒未清而引起也是有可能的。”
萧靖煜冷眼看去,回话的正是后来请过来的太医之首梁太医,这梁太医医术了得,平时最得炀帝信任,见他说的有理有据,萧靖煜态度缓和道:“梁太医可有根治之法?”
梁太医拱手道:“老臣以前为辰王妃治过脸伤,对辰王妃的体质和以前的病症都有所了解,介于此病凶狠,累及无辜,老臣愿意独自前往。还请殿下放心,老臣一定全力救治辰王妃!”
听到此话,其他太医如释重负,纷纷对梁太医投来了感激的目光,得到萧靖煜的首肯,梁太医戴好白纱,独自入了内室。
此刻的内室一片宁静,这屋内的物件似乎也感染了这里的病气,也变得气死沉沉起来,只有窗栏旁边的一盆绿植长得甚是茂盛,成了这室内唯一生气勃勃的气息。
隔着厚厚的床纱,梁太医轻轻走过去,又上前拱手慢道:“王妃,是老臣来迟了。”
听到声响,朱红色的床纱被慢慢拨开,女子微弱的气息随之响起,“梁太医能来,已是万幸。”
她此刻满脸的红斑看得梁太医心头一惊,“王妃为何突发其病,可是遭人毒害?”
长安虚弱的摇摇头,“是我自己下的毒。”
见梁太医诧异不已,她安慰的笑道:“梁太医不必慌张,此毒想过给何人,现在还在我的掌控之内,此番梁太医能来,能否帮我做两件事情!”
梁太医拱手道:“王妃严重了,老臣看王妃身体甚虚,还是先让老臣为王妃调理好身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