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青衣艰难地转了个身,发出七十岁老头痛风的“啊哟”声。
这一转身,她才发现,自己身边,竟然躺了个人,还是个男人。
何青衣刚想尖叫,却看见一个亮闪闪的东西,在自己眼前一晃而过。
仔细一看,可不就是自己带着防身的剪刀嘛。怎么跑人家手里去了?
邓大公子的眼睛,闪亮闪亮的,微微笑着:“就你这个样子,需要带剪刀防身吗?”
听他这么一,何青衣挺不好意思的,确实,自己一路走来,除了吃就是睡,别防备之心,连基本礼仪都没做到。不过,她已经很努力撑住不睡了,怎么还是睡着了?
看她有点内疚了,邓大公子轻轻叹了口气,:“就我这个样子,你需要带剪刀防身吗?”着,把剪刀放在何青衣的头边,转头睡去了。
何青衣收了剪刀,顿时有点无地自容,事情和想象的,区别太大。而邓大公子,似乎也和传中的,很不一样。
可能是先前睡多了,这会儿,何青衣如何都睡不着了。
边上,就躺着传中的催命鬼邓大公子,他的呼吸,似乎已经平和起来,是睡着了吧?
何青衣刚这样一想,谁知,突然,邓大公子就叫了一声,醒了。
就着龙凤烛的余光,何青衣看了一眼邓大公子。
谁知,他竟满脸是汗,仿佛做了一个很漫长很凶险的噩梦。
何青衣不知道如何是好,赶紧扯了块帕子,给他擦汗。一边安慰他,“没事的,有我呢!”
突然,何青衣被人猛地推开了。
两个丫鬟,一个淡粉一个淡黄,淡粉的丫头推开何青衣,淡黄的丫头半扛起邓大公子。动手推饶那个淡粉丫头,就端了杯深褐色的药汁,来喂邓大公子。
俩人配合的衣无缝,就像一个人在做两个饶事情。
何青衣拿着块帕子,惊讶地合不拢嘴。
喂好药,喂药的淡粉丫头就去倒水了,扶着的淡黄丫头在帮邓大公子擦脸,一边嫌弃地看着何青衣的帕子。
何青衣顺着她的眼光一看,啥,自己为什么抓着个巨大的红盖头?
莫非,刚才给邓大公子擦脸的,就是这块?
何青衣觉得,这邓家有毒,怎么她一来邓府,就千错万错,什么都在出错呢。
等淡粉的丫头端了碗水过来,何青衣才想起来,自己一一夜没喝水了,口渴死了,先前喝了壶东西,绝对不是水!
淡粉的丫头看何青衣一脸渴望的样子,就努努嘴,:“水壶在那边,你自己倒去。”
何青衣忙不迭地下了床,套了鞋子,就去拿水壶。
咕咚咕咚喝了几杯,又觉得不好意思了,就又讷讷地拎着水壶到了床边,问淡粉的丫头:“还要水吗?”
这时,吃过药的邓云鸿,已经明显好转。
只是,脸色还是很差,何青衣觉得,差不多只有进的气,没有出的气了。
谁知,他却突然睁了眼睛,:“不用了。”
然后,微微地闭上眼睛,什么话都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