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陆交界的处的水面，浮满了绿色发臭的海藻，在高温烘烤下，不断产生一个又一个绿色的泡泡，咕噜、咕噜，泡泡破裂，难闻的气味从中散发出来。

越接近陆地，空气温度越高，沿海肥沃的滩涂湿地，干涸龟裂、丑陋不堪，在开裂的沙土上，留有无数鱼类、动物和各种怪异巫族的尸体，散发出阵阵恶臭。

在这片死气沉沉的区域上方，有三人临空而立，中间之人是游寻，他左右两边，各站着赵公明和余德。

余德是随侍七仙之一乌云仙的徒弟，面黄肌瘦，个头小小，这副模样，和他修习的功法脱不开干系。

两人此次受命辅助游寻。

赵公明正娓娓道来，向游寻解释洪荒世界的凡俗界的大致格局，余德似乎不爱言辞，站在旁边听赵公明讲解。

“洪荒界有仙，如人仙、妖仙和巫仙；”

“有生灵，如人族、妖族、巫族以及飞禽走兽，还有死灵，也就是鬼魂精怪。”

“仙人大都居住在与世隔绝的海岛、仙山、深渊以及天宫，生灵主要居住在东、南、西三大洲，死灵居住在北俱芦洲，又叫往生之地。”

“生灵分为修行者，和普通生灵。”

“对修行者而言，他们最大的追求当然是证道成仙。没有人愿意管普通生灵的死活。”

“有一天，南瞻部洲，一名资质极其平庸的修行者，偶然间修建了一座前所未有的大城，收纳了数以千万计居无定所的平民。”

“一夜之间，他修为暴涨，证道成仙。”

“这件事传开后，除北俱芦洲外，包括东胜神洲、西牛贺洲在内，陆地上涌现出大量修行者组建的村落、城池或邦国。”

“小的村落，可能只有一名修行者，大些的城池，由一个体系完善的修仙者宗门，管理着城中的平民，更大的国家，甚至有多个宗门。”

“修行者为平民提供庇护，相应得，他们能从平民中获得额外的修为提升。”

“这种促使修行者境界提升的东西，被称作……”

“信仰。”

游寻两眼一眯：“信仰证道？”

听起来，怎么和当前的九玄界有点像呢？

烟尘宫和无相城使用的恐吓以及整容的手段，似乎也是为了维系辖区平民的信仰。

洪荒除了气运，也有信仰一说？

不过，洪荒的信仰，似乎只对仙人以下有效。

赵公明指了指头顶，神秘笑道：

“不错，信仰证道。”

“这是圣人说的。”

游寻意有所动。

虽然目前来看，信仰对仙人无效，但是，谁知道后面会怎么样呢？

女娲娘娘、元始天尊还有教主，积极创立妖、阐、截三教，可能也有此考量。

不过，他还是有些不解：

“圣人，说的？”

赵公明微一沉吟，似乎在想如何向游寻解释这句话，忽而两眼一亮道：

“师叔想必知道，在洪荒，除仙人外，天底下的生灵，受巫族统御。”

“世间的和风、雨露、阳光、火焰等，均由妖族负责调节。”

“比如阳光，施放多久、强度几何，均由三足金乌决定。”

游寻点头：“不错，兴云布雨、四季更替，妖皇宫说了算。”

赵公明继续道：

“不过，师叔可能没有关注过一点…”

“世间各种元素，水火雷电等，只有妖族施展出来，才能大范围传播。”

“风之祖巫天吴，御风飞驰可以，但想要起一阵风，席卷天下，则后继乏力。”

“火之祖巫祝融，控火对敌能行，但想要点一把火，燎原焚洲，必力有不逮。”

“天吴的风、祝融的火，包括其他祖巫的元素，都不具备传播能力。”

“这句话，也是圣人说的。”

游寻摸了摸下巴，轻声道：

“言出法随，目至理定…”

赵公明击掌笑道：

“正是如此，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