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起戳在草地上的手,双手环胸,侧身看她:“别小声嘟囔,你看着我说,这么小声嘟囔有什么意思,又不能让你骂过瘾,你看着我说。”
“你有病吧?”米贝啦睨了他一眼,威胁道:“我今天心情不好,你再跟我说一句刺激我的废话,信不信我把你按进人工河里面摩擦,摩擦的让你找不到边。”
“那来吧。”池伯才闭上眼睛,敞开怀说:“来尽情的摩擦我吧。”
“……”
“怎么还不动手?”池伯才等了一会儿,见米贝啦没有动静,又敞着怀往她的面前凑了凑,脸凑到米贝啦的面前,声音又轻又缓:“来吧,摩擦我,怎么开心怎么来。”
“神经病。”米贝啦抬手推开他的脸,往另一旁移了移,尽量和池伯才拉开距离,嫌弃的说:“离我远点儿,我还得找男朋友呢。”
“你还想找男朋友?”听到这话,池伯才忽然睁开眼睛音量比刚刚提高了不只一个度,“你都喜当娘了,还找什么男朋友。”
“……”
米贝啦突然想打死他。
她抬起腿踹他的大腿根,却被池伯才一只手控住,忽然倾身,将她压制住,俯身凑到她的耳旁轻声道:“有些地方是不能踹的,这么多年了,你怎么就记不住呢?”
…
…
宋宵从导演那儿回来以后情绪一直很低,手里多了一个角色剧本,阮元无意间瞥了一眼,看到上面写着江柔两个字。
想着应该是导演给她添了个角色,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可见她一直垂着眸,他这心里突然有点慌。
她握着剧本的手指紧了松,松了又紧,看起来很痛苦的样子,她的手腕轻微的颤抖,连带着伞下的桌子也打着颤。
他伸手,搭在她的手腕上,细长的手指微微弯曲,握住她颤抖的手腕:“怎么了吗?”
宋宵依旧一直垂着眼睫,原本还带着点颜色的纯色突然变的惨白,看着他的眼睛很轻的眨了两下,她张了张口,嗓音变的有点儿哑。
站在不远处的田恬看到这个情况突然有些慌张,她扯开怀里的包,将最里面一直备着的白色药瓶掏了出来,转身去倒了一杯温水,凑到宋宵的面前。
“抱……”她的眼睫颤了两下,嘴唇变的有些干,干的可以冒出裂纹来,“抱……”
抱……抱……
抱抱。
虽然她没说完,但阮元知道,她想让他抱抱她。
他用力拉过她的手,一把将她拥入怀里,用像哄孩子一样语气哄她:“汤圆,不怕,我在。汤圆,belieee。”
belieee
belieee
……
宋宵的眼睫轻轻的颤了两下,可能是太累了,没一会儿她便闭上了眼睛。
等在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
她今天没什么戏份,可以好好休息一会儿。
睁开眼睛,阮元还坐在她的身旁,手边放的是她的剧本,合的好好的,没有被翻阅过的痕迹。
乱看别人东西是不好的,阮元没有看。
但他还是托着田恬帮忙打听了一下。
她从导演哪里回来就变成了这副模样,肯定是受了什么刺激,或者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你的手……”宋宵没什么力气,嫩白的手指弯了一下,轻轻的点了点他的手背,停顿了一会儿才说:“暖暖的。”
你的手暖暖的。
和那个时候的手一样。
“阮元。”
她掀起眼皮看他,眼眶中竟泛着点点的星光,她的手指在他的手心里探了探,轻轻的挠了两下,像小猫一样挠的他心痒痒的,又可怜又可爱,一下一下的挠着她,一遍又一遍的叫着他的名字。
她叫一遍,他应一遍。
她喊不累,他也不会嫌烦。
“阮元。”她叫他。
“嗯。”阮元应声:“我在。”
“阮元。”她又叫。
“我在。”他应声。
“阮元。”她又叫了一声他的名字,缓了一会儿的她渐渐有了点力气,她扭着身子往前凑了凑,伸出另一只手搭在他的手背上,拂过一遍又一遍,画了一个圈,又在里面画了一个心。
…
她抬眸看他,长长的睫毛颤了两下,缓声问:“懂吗?”
阮元忽然垂下眼睫,看向她刚刚画过的手背。
一个圈,一个心。
圈里带着心。
就这样圈住你的心。
“你被我困住了。”他说,“你的心被我困住了,我的心也被你困住了。”
宋宵微微抿唇,很轻很轻的笑了下说,声音是前所未有的软,不像以往和他对话的那般冲:“对呀,我的心被你困住了。”
“嗯。”阮元抬起另一只手揉了揉她的发丝说:“困了好多年。”
宋宵很轻的动了下,她往前凑了凑,松开了握着阮元的手,从床上坐起来,伸出双臂,一把环住他的腰说,额头抵着他的胸膛,蹭了许久才说:“困了好多年了,从第一次见你就被困住了。”
从第一次见面便被困住了。
如果没有你,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从哪个破房子里跑出来,如果没有你,我可能会死在那个房子里,就用放在地上的那个剪刀,解决在那个房子里。
好在,当时遇到了你。
因为遇到了你,才有了生的希望。
因为遇到了你,才有了现在的生活。
抱了一会儿后,他听到她问:“陪着我演完这些戏,好吗?”
她的花孔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