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夏不懂苏锦落的意思,但秦书刚刚骂了她家小姐,活该。
“小姐我们为何要出府?”
依夏跟在苏锦落后面,见她是要出府去,不解的问。
“去绣房。”
昨日掌柜出了事,想必古云柳她们已经知道了,但店里不可一日无主。
“小姐,那掌柜……”。
苏锦落抬手打断了古云柳的话。
“日后你就做这儿的掌柜吧。”
古云柳连忙摇手拒绝道,“我不行的小姐,我只会缝缝补补,裁剪衣物,算账这类我根本做不来。”
苏锦落见古云柳表情不似推脱作假,无奈道,“你只需把出入账记下来就好,等过两日,我再找个合适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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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黎羽捶着胀痛的双腿,这几日连续用药,强行行走,原本萎缩的肌肉越发肿胀,当时毒药浸入骨髓,只会让他无法行走,却不会让腿部神经完全坏死,他们是要他疼一辈子,一辈子都在痛苦中。
起初赫黎羽的确很艰难,每逢疼痛时,总会乱发一通脾气,之后越发暴躁,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无数个病痛的夜晚,就想一死了之。
想到之前的生活,赫黎羽眼框发红。
“主子,那个掌柜是水苑绣房的,也算是皇上身边的人,平日里吃喝嫖赌,对绣房的生意也不上心,今日属下看见苏小姐出现在绣纺,想必是为了掌柜一事。”
凌霄低垂着头,不忍去看赫黎羽隐忍的表情。
“嗯,王府的事就全交给她,让刘管家好好约束下边的人,不要让她不快。”
“是,主子,六王爷和秦公子都去王府了。”
赫黎羽闻言淡淡说道,“小六自小懂事,没有什么心思,本王倒是不担心,只是秦书,对锦落有误会,只怕少不了摩擦。”
凌霄看着赫黎羽的笑容以及那明显的宠溺,想必是完全不担心苏锦落会吃亏。
凌霄领了命,就去王府传话,凌霄刚走,鬼卿就拿着一个讣告回来了,面色沉重。
“主子,咱们被玉罗刹摆了一道。”
赫黎羽接过讣告,看到上面的内容觉得有些好笑,这个玉罗刹,还真是一点儿亏都不吃,给他安了这么个罪名。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赫黎羽眉眼淡然,冷静处之,狂傲邪魅,嚣张又不失优雅。
在算计别人时,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俏皮,并且乐在其中。
鬼卿出去了片刻,回来的时候垂头丧气,皱眉蹙眼,“主子,属下没有找到人。”
赫黎羽招招手,“不急于这一时。”
鬼卿离开,赫黎羽就去了密室,桌上还有一幅未曾完成的画,画上,是第一眼见到苏锦落的时候,一身白裙,凤眼紧闭,躺在五彩斑斓的花海里。
如同坠落凡间,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般。
赫黎羽眉眼温柔,满是宠溺,细细描绘着画上的轮廓。
……
出了绣房,苏锦落百无聊赖,正在街上闲逛,发愁去哪里寻找一个合格,值得信任的掌柜时,遇上了迎面走来的陆景铄。
“世子。”
玉儿和罗刹与陆景铄有交集,但她苏锦落没有,简单打过招呼,苏锦落正欲离开,就被陆景铄的一句话定在了原地。
“本世子该唤苏小姐什么呢?未来的固王妃还是花魁玉儿。”
苏锦落干笑了一下,“世子说什么呢,我听不懂。”
陆景铄轻笑,并没有回答。
原本陆景铄就是试探,他不相信除了易容术还有什么办法能完全改变容貌,但昨天他近距离看过,玉儿脸上没有任何易容的痕迹。
但刚刚苏锦落的瞬间反应,他就知道自己猜对了,苏锦落跟玉儿就是同一个人。
她们身上都有很清香的味道,不是胭脂的那种粉香,而是一种难以形容,异常好闻,尤为特别的幽香。
他自小对味道敏感,所以才会有这种猜测,但他想不清楚的是,一个已经被指定是固王妃的人,为何要跑到烟花之地出头露面,他相信苏锦落绝不会是那种人,但又没有什么理由解释的通她的行为?
苏锦落看陆景铄的反应就知道已经藏不住了,也不再遮遮掩掩,“世子如何确定的?”
她必须的知道他是用的什么方法,不然另一个身份也要被知道了,这可不是一件让人开心的事。
“烦请苏小姐告诉我你为何会出现在那种地方?”
当然是为了挣钱!
苏锦落在心里吐槽,说出口的却是,“我平日里不谈几首曲子就手痒,王府里没有志同道合的人,有个能展示我一技之长的地方,我自然不会错过,便去了。”
陆景铄眼神沉着,显然不信,但又说不出所以然来。
“因为你身上的香味。”
“你这登徒子,”虽然陆景铄说的一本正经,但作为一个新时代的钢铁直女,苏锦落不免还是有些不自在。
陆景铄有些好笑,微微勾唇,看到苏锦落这副样子,倒是不再纠结身份的事,“你这伤?”
陆景铄指了指她的脖子。
苏锦落随意摸了一把,漫不经心的说道,“不小心撞到的。”
赫弘文下手很重,过去了这么长时间,一点消散的意思都没有,青黑一片,尤为恐怖。
陆景铄蹙着眉头,还真能耐,能撞到脖子,但苏锦落不愿多说,他也没有过多寻问。
“既然遇见了,一同去用晚膳吧。”
苏锦落摇摇头,“不了。”
她手里还有活没干完呢。
陆景铄没想到她会拒绝的这么干脆,温润的表情有一丝龟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