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泽看着面前的女子,很是惊讶。她绝对没有看错,浑身赤身裸体,一丝不挂,身上布满着青紫色的淤痕,没有一点完好的地方。如果说最完好的地方就是脸了,但脸上也满是红色淤痕,双唇红肿。
这明显就是被人强暴了,而且还不只是一个人!
现在还是冬天,竟然被人直接狠心地扔在了这里。身上已经落了一层霜,在远处看着就是被扔掉的脏兮兮的破布娃娃。
祁泽麻利地把身上的大氅解了下来,盖在了女子身上。
祝余和苍术看到这样的场景,都是一愣,看到祁泽把身上的大氅解下来,盖在其身上时才反应过来,连忙转过身捂着眼睛不忍再看。
这是哪个畜生干的?竟把人玩成这样,太不是东西了。
祁泽也带着同情怜悯的眼神看着怀里的女子,皮肤冰凉,呼吸十分微弱。虽然嘴唇红肿,但上面还隐隐泛着青紫,皮肤完好的地方还泛着苍白,好像已经快要死了!
“祝余,苍术,我们不找了。现在天已经亮了,再找也不会有什么结果,还会引起别人的注意,我们现在就去陇川客栈。”祁泽低头看向女子,“还有记得找一个大夫,最好是年纪老一点的。”
祝余和苍术听后,点了点头。
之所以要找年纪老点的大夫,就是懂得是非进退,会让他帮忙隐瞒。最重要的是,这个女子是被强暴了,难免要检查一些身上较为隐私的部位,年纪老的不容易起什么歪心思。
祝余和苍术心中也是明白的,就分工去做事了。
等到了西魏的陇川城,苍术就找到了陇川客栈,急忙付了住店的银钱,把女子安置在了房间里。
祁泽把女子放在里面的床上,小心地盖上了被子。因为祁泽的大氅够厚,所以这抱来的一路上,身上的霜也化得差不多了。同时,大氅也湿了,祁泽就让苍术扔了出去,趁两人不在,又换了一身衣服。
幸好祝余和苍术来的时候,知道有可能回不去赵府,就身上带着一些银钱,衣服和药品。
等了不一会儿,祝余就带着一位年老的医者走了进来。医者长得慈眉善目,还蓄了长长的雪白胡子,看着就显得德隆望重,让人放心。
因老者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来的时候还是祝余背进来的,祝余的手里还提着一个医药箱。那老者嘴里还诶呦诶呦地吆喝道:“年轻人,你慢点。老夫知道病人着急,但老夫的一把老骨头经不起哟。”
祝余看到地方了,就小心地把老者放下,语气生硬地道歉道:“对不起,老先生。但病人真的很着急,听说您医术精妙,所以我不得不把你从床上背过来。”
祁泽一听才发现老者只是裹着一层厚厚的外套,头发都还没来得及整理,脸都还没洗,就被祝余从床上拽起来给背了过来。
因为陇川城是西魏最接近南楚的城池,所以这里也住着不少南楚人士。听这位老者的口音和这较为瘦小的身形,就知道是一个南楚人了,不像西魏人说话声音粗狂,身形高大。
老者一抬头就看到了祁泽,因祁泽换了一身皎白色锦服,披着白色大氅,衬得更加面若温玉,虽眼眸清冷,但被这温柔的颜色平添了一丝暖色,坐在床边,还真是一个芝兰玉树的贵公子。
“诶呀,这就是你家公子?真是少有的好模样啊!”老者不禁对着祝余赞叹道。
祝余倒是抬头看了一眼,应声回道:“是。”心中想着,看得多了,也就习惯主子这般好看了,他也早已见怪不怪了。
“病人就是床上的这位吧!”老者上前说道,拿着医药箱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看了一眼,老者医术精妙,经验丰富,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就扭过头看着祁泽指责道:“哎哟,你看看你,把你妻子折腾成这样。啧啧啧,你们年轻人就是不懂得节制。”
众人:“……”
这老先生应该是看她坐在床边,就误以为她是这女子的夫君了。可是这女子身上的痕迹不是她弄得,即使她想也下不了手啊。再说了,这一看就不是一个人能弄得了的。
老先生掀开被子一看,就知道事情远比他想象的要严重,低头看了半晌后,抬头呵斥道:“你怎么把你妻子折腾成这副模样了,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儿好地方,好好的姑娘被你们这些人给弄成这副模样。你妻子被人玩弄了三天三夜,你这个丈夫竟还不知道,你说说你应不应该罚?”
此言一出,屋子里的众人都惊呆了。
“什么?三天三夜?”祁泽惊讶道。
“可不嘛,最起码连续三天三夜,都快死了。如果再这么下去,你真的就要领着一具尸体回去了。多好的姑娘啊,怎么就经此劫难呢?还有你这不负责任的丈夫,你说说你对得起你的妻子吗?啊?”老先生感叹着,一直指责着祁泽。
整整三天三夜,这是个什么样的概念啊?人没被折腾死真的已经是上天厚爱了。
祁泽也不知道内心是什么样的感觉,她从来没想过床上的女子竟这样命途多舛,艰难痛苦,一看女子的外貌才和她差不多大,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抱歉,我并不知道……”祁泽不禁低头道。
“现在说这些有用吗?你们这些年轻男子啊,一个个的,唉,都不知道怎么说你们。”老先生叹息道,“这些都是伤口,旧伤没好又添新伤。这里有瓶药膏,每天坚持抹三次,过个十天半个月的就会痊愈了。还有平时多喂些补药,注意保暖,她身体很是虚弱,要逐渐进补才行啊。”
老先生拿出一瓶药膏和写了一张药方,递给祁泽后,就要离去。
“老先生,不再看看吗?”祁泽问道。
“不用看了。”老先生怜悯地看着床上的女子,“比起身体上的伤,就令人疼痛的是心伤。好好陪着你的妻子吧,不要让她再受伤了。”
话后,老先生叹息着离去。祝余赶紧扶着老先生出去,送老先生离开。
苍术也叹息着看着床上的女子,感叹道:“还真是可怜。”
祁泽看着手里的药膏和药方,等祝余回来后,让祝余出去抓药,顺便找一些小丫鬟。毕竟这里都是男子,虽然她不是,但给床上的女子抹药都说不过去。
“主子,那要什么样的丫鬟?”祝余不禁问道。
祁泽思虑片刻后,说道:“要一些年龄较小,不通世事的小丫鬟,最好是从一些农户家的女儿,做短工的,底子干净。等这位女子好了,就再送回去。”
祝余得令后,就下去找丫鬟了。
一些年龄小的丫鬟,不通男女之事,对于这名女子身上的伤口不会在意并出去大肆宣扬,只以为女子受伤而感到同情。这陇川城附近都有一些普通农户,他们家境贫寒,生活拮据,就会把女儿租出去当一些有钱人家的丫鬟,到时候再还回来。
农户家中一般都是性格单纯直率之人,不会起什么坏心思,怀疑她的身份。而且底子干净,不可能会是西魏人里面的什么细作。
而且都说穷苦人家的孩子早当家,虽然年龄小,但都知道家里不容易要赚钱给家里用,所以要当出去给有钱人家丫鬟的小女孩都是心灵手巧,懂得分寸,很少有刁蛮任性的。
“苍术,你去调查这名女子的身份。等这名女子好了,就送到她的家中。而且她一个人在那荒郊野岭的,还受了这么严重的伤,里面定会有问题,也许会与西魏人有关。”祁泽吩咐道。
苍术也明白事情的严重性,立刻拱手应道:“是,主子。”就下去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