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阙小公爷,不是你之前有没有害过祁家,而是你这个人不得不让人警惕。”祁泽一直死盯着阙煜说道。
听到祁泽说的这么直接,阙煜就装模作样地叹息道:“唉,我一直以为凭借着我们之间的交情,咱们两个也算是无话不说的好朋友。”
“……阙小公爷,你弄错了。我们根本没有见过几次面,还谈不上交情。”祁泽都不知道阙煜哪来的自信认为他们是好朋友,他们根本就没有见过几次,也不像许思衡和楚凯南那样经常一起出去。
“是吗?可我觉得咱们之间的交情深的很,比如在辰月楼救你的那次,还有……”阙煜突然凑近祁泽的脸,唇角弯起,“在倚君楼看图的那一次。”
人们都认为男子和男子之间的友情会更加容易简单一点,仔细想一下,确实如此。很多男子只要说几句话,办几件事就能成为朋友。而男子怎么知道你们的关系很好,就是凭靠着春宫图。
只要是一起看过图,并且几个人之间还互相分享他们最近得来的新图,还一起看得津津有味,并作出点评的。这几个人绝对是铁哥们儿,而且是阙煜认为的“无话不说的好朋友”。
所以对于阙煜这样认为,她很是无奈,“……阙小公爷,你又弄错了。那次只有你在看,我没有看。”祁泽觉得她有必要维护这最后的一丝倔强。
阙煜则看着她笑道:“不知道是谁说那图是去年的,比我懂得还多。这还没一起看?”
“没。”
听到祁泽这样简洁肯定的回答,阙煜就气得咬着牙说道:“你做过的事都能忘记,对于女子而言,你还真是一个负心汉。”接着,便顺手一把揪起祁泽的脸,“祁泽,你这样冷淡,是不会讨女子喜欢的。”好像是没想到祁泽的脸捏着还挺舒服,便拿另一只手揪着祁泽的另一半脸。
祁泽:“……”
“阙小公爷,可以松手了吗?若是阙小公爷喜欢男子,我建议你去倚君楼往东走一里路的小倌楼。那里的人的姿容听闻不比女子差,你可以随意。”祁泽眸光依然漠然的说道。
看着这样的祁泽,倒是把阙煜气个半死,咬牙切齿地说道:“祁泽。”捏着脸的手也更使劲了,“没想到你对这些也颇懂的样子,莫非祁三公子是个断袖?”
祁泽:“……”说她不算吧,她确实没有龙阳之好。说她算吧,她性取向还是正常的,这个问题着实有些难以回答。
她之所以知道还是有一次和许思衡,楚凯南一起出去,看到倚君楼旁边有一个与倚君楼差不多的,不过里面并没有女子,就好奇地问了出来。谁知,楚凯南用那种奇怪的表情的看着她,直接说道:“这里当然没有女子,因为这是一座小倌楼。难道兵部郎中大人觉得做官不好,想要换一种谋生路?”
之后,祁泽有好几天不理楚凯南。还是许思衡劝楚凯南向她道歉,她才作罢。
祁泽觉得脸被捏的疼了,便皱起了眉头。阙煜也知道自己捏疼她了,就赶紧放手。
“看来以后得避着点你了,这可有些危险。”阙煜调侃说道。
祁泽只是瞥了一眼阙煜,依旧面色冷静,“你放心,即便我有龙阳之好,你也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阙煜:“……”这人是没有一点羞耻心的吗?脸皮也忒厚了。
“阙小公爷,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来这里有何事?若是无事,可以走了吗?”祁泽还急着查兵部与祁琛相接应的人,说着便把书案上的书册又拿了起来。
“呵,我过来就是告诉你一些你不知道的事,若是现在赶我走,你会后悔的。”听到祁泽向他下逐客令,就漫不经心地邪笑着说道。还没有人想着赶他走,祁泽还是第一个,真不知道这小子的脾气像谁。
祁泽听后眼眸一暗,果然阙煜知道,而且知道的比她还多。不过,阙煜怎么想着把他知道的跑来告诉她呢?
在祁泽还在思考当中,就听到了阙煜的声音。“你认为凭借着祁琛一个人的能力,兵部里的人真的会和他接应吗?”在阙煜来的时候,看到祁泽在查兵部的名册就知道祁泽已经知道兵部里有接应的人了。
“你的意思是说兵部的人之所以会和祁琛接应,是因为别人的缘故。”经阙煜这么一说,祁泽才想通。祁琛不可能有能力让别人听他的,与他接应,但如果是因为有一个贵人在背后帮助的缘故就有可能了。
那这个人是谁?能有能力让兵部的人听他的话,而且还冒着被发现的危险去牢里杀张生。那就只能说明是这个人下达的是命令,而不是因为普普通通的朝堂同僚或者朋友关系。
既然是不得不去做的命令,那就极有可能是皇家人。现在太子和晋王之间闹得不可开交,倒是有可能为了什么利益来除掉她。前段时间,晋王主动向她示好以拉拢她。那就不可能是晋王,那不就只剩下另外一个了嘛。
祁泽看着阙煜笑着的眼睛,缓缓开口道:“这个人是太子。”
阙煜笑着说道:“聪明,果然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劲,一点就通。”
怪不得这段时间祁琛格外地安静,又经常早出晚归。原来是和太子联手了,可看祁远和祁闻的模样也不像是知道的样子。祁琛作为祁家将来内定的继承人,他选择拥护谁就显得异常重要。
现在祁家作为老牌世家的重要代表,终于不能再独善其身,要做出选择了。祁琛选择太子,那不就意味着整个祁家都要去拥趸太子。那为什么晋王要来选择她?如果说晋王不知道祁琛选择了太子,那倒是有可能,但同时也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晋王知道祁琛选择了太子,但他舍不下祁家的势力就选择了与祁府众人从来都不对盘的她。
可若是第二种可能,那就从侧面说明祁琛与太子联手已经不是一朝一夕了,而是时间已经很长了,所以祁琛去了在朝堂上最有用的吏部。那祁远和祁闻看来马上就该知道了,知道这祁家所谓的嫡长孙替整个祁家做出了决定,这没有把祁远和祁闻气死就不错了。
怪不得祁琛急着用兵部的事情除掉她和祁哲,看来是知道他做得这个决定会让祁远和祁闻失望,所以需要机会一并铲除。
回想起来整个事情的发展,不就是太子挑起来的事嘛。当时她还在琢磨慕容晟作为一国储君怎么突然想起来那天去逛集市了,看来是早就挑好了下手对象。只等待着张生犯事,他现场有一个理所当然的理由把军籍的事情挑出来,把他的嫌疑摘除在外。
不愧是祁琛选择出来的主子,和他一样惯会做戏,是个笑面虎。这两个人可真是让人喜欢不起来。
“那你为何要跑来告诉我这些?”祁泽还是很好奇,这消息阙煜是不用告诉她的,可为何还是来了。
而阙煜只是看着她一直微笑,眼底是那化不开的寒冰,嘴角仍旧是那熟悉的漫不经心,半晌后,说道:“你说呢?”
“你不会是想借用祁家,借用我搅浑太子和晋王之间的浑水吧。”看着阙煜上扬的嘴角,她知道她说对了,“那你为何不用你的阙家,现在的阙家要比祁家更招摇惹眼不是吗?”
阙煜闻言,笑了。之后,歪着头看向祁泽,说道:“你见过谁看狗咬狗,拿自己当诱饵的吗?”
祁泽盯着阙煜,不禁咬牙,心中瞬间有了掐死他的念头。这个人的嘴也太讨厌了,把太子,晋王和祁家骂进去就算了,还连带着她一块儿骂。
不过连太子和晋王都敢骂,这个人还真是胆大包天,有恃无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