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风习习,月光如炼。
靠在船窗凝望登月楼越来越远,赵云杳仍是不敢相信登月楼的下任楼主竟是景王喜欢的人。
由于太过惊世骇俗,她不知道是该拿这件事如何看待。
“没想到景王竟喜好男色,哈哈,哈哈哈”距离江岸很远后,四周烟波浩渺,久倾似再忍不住般得爽朗大笑。
“你家主子都这样了,你这样幸灾乐祸于理不合吧?”尽管赵云杳也想笑,但还不是她笑的时候,喜好男色在贵族之间早就没什么好稀奇的。
因此她不明白久倾怎会如此诧异。
“四下无人,我就不能放纵片刻?幸灾乐祸有什么不可?世间能让我幸灾乐祸的事可不多。”
赵云杳想爆粗口:放你娘的狗臭屁!
最终只化作: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就算你不怕我说出去,你难道就不怕景王派人跟踪你?
“景王没那么闲,况且,我可是他新腹宠儿。”适时拍在赵云杳头上,久倾仰头观月的姿势甚是嚣张,“至于你,怕是不敢说出去,就算说出去了,你的下场会相当惨烈,我保证!”
久倾吓唬人的手段还是很管用的,赵云杳被他无意撇来的冷冷眼神吓得一激灵。
“知道怕就好,我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原来还是很怕死嘛。”久倾凑近赵云杳,想看清楚她的眼睛,以确认她真心还是假意。
“自然怕死,要是不怕死,我会是现下这般被你制住?”赵云杳不想同久倾有近距离接触,身体后退原离他,动作粗鲁,充满对久倾的敌意。
“既如此,你当初为何不怕死般同我作对?我记得最初可是我救得你。”那时赵云杳绝对是抱了死志的。
有没有杀意,闯荡江湖这么久,他绝不会认错。
至于现在的赵云杳,依然对他抱有若有若无的杀意,想必身为当事人的赵云杳心里十分清楚。
赵云杳沉默许久,出口的话随着江风渺渺无踪。
但久倾还是听到了。
“救我是你的果。”
“不是因吗?”
“是。”赵云杳不愿再谈,她累了,需要休息。
也不知今夜姐姐会不会出现,也许会吧,但,今日发生的事,她还没有机会写下来。
就这样吧
就算不说,以姐姐的聪明才智,一定能应对自如。
蜷缩这身体朦胧间感觉身上披了一件衣裳,隐隐的红色,似久倾的红色斗篷。
他有如此好心吗?呸,假的!
久倾被快睡着的小丫头模模糊糊的呸了,心情竟有些难以言表。
夜,很凉。
越靠近京都,会更凉。
早晚都得回去,但也想能晚则晚。
赵云杳睡下不久,赵太后迷迷糊糊醒了来,她的精神很不好,似乎是被什么东西靥住了,混混沌沌的就走出了船舱。
不过片刻,就听得扑通一声,赵太后跳江了。
久倾本就没睡着,他在等另一个赵云杳苏醒,想跟她聊聊江湖奇闻,解解乏。
相处久了,他对这个半夜出没的赵云杳甚是欣赏,能跟他斗得不相上下还活蹦乱跳的神神在在,光是这心性就让他不得不佩服。
还有从她口中是不是说出来的趣事典故,普天之下少有!
如今神秘的女子竟跳江了:啧啧,是怕了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