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杳只认为洪世诚在拿她说笑,虽然不知道洪世诚为什么拿她说笑,但她知道自己是绝不会主动说做他人妾室或者奴婢的话的。
这辈子她不会再做任何人的妾,上一辈子她已经做够了奴婢侍妾!
前世的自己隐姓埋名,逃亡奔波,隐忍吞声,遇着个“好人”便跟了去,哪成想,到最后自己竟接连被拐,被卖,被转赠,再转赠,她是什么?
物品吗?!
她恨透了自己被他人冠上“奴婢”“侍妾”这几个字眼!
看着眼前递来得热茶,她不禁起了个邪念。
曾闻听过洪世诚的大名,据说此人能文能武,调度有方,在民间颇有威望,就是在朝堂上,也是那屹立不倒的角儿,就是不知他为何突然辞官,遁入了空门。
他既会遁入空门,那定是与佛有缘。
既然与佛有缘,必定是经历了不可承受之重,多一重少一重又有何区别?
我若利用其为己所用,也不失为一种计策。
或许,还可从他入手救出父亲!
此生遇着洪世诚,也许就是转机起始。
“大人是让我做您的奴婢?”做此人的奴婢,倒是个不错的选择,她正不知下一步该如何走,送上门来的棋子不用白不用!这倒省了她许多顾虑。
只不过她还没看透洪世诚的为人,每每接触到他的眼睛,自己总会有种不敢直视,想闪躲得冲动。
“本官既然应承了赵小姐,自是不会反悔。”洪世诚不会做言而无信的人。
他遵从君子大多时候当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好,那我就做大人的奴婢。”
“赵小姐就不好奇你离魂之时发生了何事?”洪世诚黝黑面容突然显得颜色更深了几分。
赵云杳不信自己有离魂症,说她有嗜睡症,她倒是相信些。
娘亲的死,她还不能释怀,大梦一场,让她稍微清醒了些许。
“娘亲,女儿会去接您的,请等等女儿。”赵云杳心底悲鸣,面上不显,显得竟是老成安稳。
“大人说话自有出处,奴婢愿意聆听。”
“难办啊……赵小姐不信?”
“嗯……”
“就知你不信,本官给你一物,你且瞧瞧是不是你的。”洪世诚不由佩服昨夜同他交谈的赵小姐的智慧。
疑惑接过信封,打开看完,她仍是觉得莫名其妙:“大人,奴婢不认得这书信。”
“字迹不熟?”
赵云杳摇头,何止不熟,她对信上的内容着实糊涂。
写信之人竟言之凿凿的写下了昨夜同洪世诚的经历,并安慰了她丧母之痛,让她节哀。
“你不疯谁疯?自己写得信自己竟不识得。”
“我……”
砰砰,砰砰砰……
交谈被敲门声打断,洪世诚洪声回应:“进来。”
吱呀——
“大人,小人把郎中请来了。”游星面色不虞,黑气缠绕全身,猛然看去,竟有种比洪大人皮肤还黑的错觉。
他的皮肤明明比洪大人白,此刻却给人一种互换之感。
他们两人的皮肤放在一起,那就是一煤炭与小麦的对比色。
好生怪异啊……
“给大人请安,大人吉祥!”
“老先生不必多礼,请起请起。”洪世诚忙双手扶起向他跪地叩首的老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