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霜手指着花锦的棺椁,五官拧在一起,她的眸色很红,眼眶怒睁,蓄在里面的泪水,如深秋的落叶,摇摇欲坠。
“你不是爱她吗,那我就毁了她,拘了她的魂,让她永生永世都不得超生……”
白霜的话还未结束,一道寒冷的剑光猝不及防划过夜空中鹅毛般的大雪,直接插入白霜的心口。
“她在哪里?”
如同地狱里爬出来的修罗一般的声音在空旷的道场响起,白霜仰头哈哈大笑,笑的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滚在地上。
“你永远都不会找到她,如今你双手染血,西天是回不去了,地狱怕是也容不下你这金身,她的魂被我锁在黑暗潮湿的泥土里,被地下的蛆虫噬咬,哈哈哈哈……想想都觉得痛快无比。”
白霜满是爱意的眼眸看着无尘,“永生永世,你们都不会再见面了,这就是你不愿爱我的代价。”
无尘握着的刀柄在白霜心口处如转动钥匙般转动了好几圈,剧烈的疼痛疼的白霜额角直冒冷汗。
“她在哪里?”
低沉的声音早已怒火中烧,无尘手里的刀刃从白霜的心口处划到丹田处。
“你若在不说,我便让你灰飞烟灭。”
白霜冷笑一声,“我活了一千多年,追了你一千多年,如今我杀了她,你更不会爱我了,我活着也没什么乐趣,死就死吧,你以为我还会怕死吗?”
无尘手腕微微一用力,白霜丹田处的白色灵丹碎成一片,随意的空气四下飞散,她的身体很快化成一滩血水,渗进积雪里。
凌厉的目光转头看向一无所知的萧逸策。
“她在哪里?”
萧逸策摇着头,瞳仁里映着恐惧,“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
萧逸策低头看着腹部破开的血口,伤口处的鲜血如涓涓溪水流出来。
“我真的不知道,我连奚凝变成妖怪都不知道,又怎么会知道她把花锦困在哪里。”
“废物。”
无尘低斥一声,手起刀落,萧逸策直接被劈成两半。
花锦看着萧逸策破开的身体倒在血泊中,五味杂成。
一旁的奚凝兴奋的拍手叫好,“活该,不守规矩,他不过是沈家一脉旁的不能再旁的血亲,妄图帝位,落到如今的下场,是他罪有应得,陛下,您没有必要为这种人难过。”
花锦没有说话,杏眸盯着无尘,大脑还在慢慢消化白霜留下的那些话。
西天?
十世修为?
爱她?
花锦想起当初在寒禅寺,她偷听到了然大师和无尘的对话,许多东西像碎片一样慢慢粘合到一起。
所有的真相也如拨开的迷雾,慢慢变得清晰,明了。
无尘扔下手里染满鲜血的玄金古刀,高大的身躯微微颤抖走向花锦的棺椁。
一阵掌风推开棺盖,无尘弯下腰,将身着帝王华服的花锦从棺椁中抱出来。
单膝跪地抱着花锦的无尘,目光缱绻,修长的手指轻轻描画着花锦凉透的五官。
深红的眼眶中,一滴冰凉的泪珠滚到花锦脸颊上。
无尘勾唇一笑,眸色宠溺,似有几分无奈,“不过一别经年,怎把怎么弄成这副鬼样子了?”
花锦走到无尘身边,透明的手指学些无尘描画她五官的样子,描画着无尘的五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