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侠一直在想,自己应该把谁作为自己的搭档,德云排得上号的好捧哏都已经定了,一号捧哏于大爷是老郭的固定搭档,多少年都没有过改变;二号捧哏高老板,与栾云飞合作也有一定时间了,虽然自己开口成功性极高,但是不知不觉就会在师兄弟眼里留下不好的印象,改变搭档都是正常情况,但是总会给别人的心里留下一根刺,赵云侠不希望自己成为这样,三号捧哏孙胖子,老郭亲自点将,将其点给岳云空,自己开口老郭会答应,但是对于两边以后相处意义不大。至于小一辈的人里面,赵云侠还看不上,真正优秀的自己都已经送出去了,就没有再去找谁说一句,你来跟我说相声吧,我能保证你大红大紫。那些都是屁话,丢了脸还没有意义,而且就算那个人答应了,那是不是有一天一个位置更高的人出现,然后自己又成为孤家寡人呢。
赵云侠很烦恼,他这些天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这天,于大爷突然间给他打电话,赵云侠接起电话,那边的声音已经传了过来“爷们,有事吗?”
赵云侠想了想好像还真的没有什么事,于是他照实回答,于大爷又继续说道:“爷们,什刹海那边开了一家鲁菜馆子,陪我去一趟呗。”
“好嘞,干爹,就是得麻烦您过来接一下我,我没车啊。”赵云侠利索的回答道,他知道于大爷醉翁之意不在酒,但是自己又何尝不想借于大爷,给自己指点江山呢,毕竟,于大爷也是相声圈子里面老一辈的人了,比他于大爷辈分大的,大不过于大爷的师傅,比于大爷经验丰富的,偏偏跟自己还不是一个阵营,主流和非主流之争,从德云出现的那一天就出现了,明明老郭应该是一个英雄,至少在相声圈子里,那个时代的相声是什么,是无人问津,是门可罗雀,是这个行业在濒临灭绝,或者说,退出这个舞台,说相声的去小品行业混了,除了国家养着一批人,剩下的人在各自的城市连温饱都有一点困难。
可以说,相声能够现在发展越来越好,德云占去了百分之五十以上的功劳,可是,总有一些所谓的主流相声圈子里面的人认为是因为自己兢兢业业,勤勤恳恳,几乎每年在春晚上面宣传相声的功劳,可是,他们没有发现,春晚已经没有他们一席之地的存在了,相反是老郭他们在春晚站住了脚,曹云水的背叛,不就是他们的功劳吗?还有李青,何伟,甚至连老郭08年的风波也是他们在后面的结果,这个世界,总有人在背后做着小人。
于大爷和赵云侠两个人到达了什刹海的鲁菜馆,并不是说于大爷不愿意照顾赵云侠的生意,而是因为京城那么大,总是要每一家都雨露均沾一下,或者说,熊掌燕窝吃腻了,总得来点白菜萝卜。
于大爷并不说话,或者说,两个人聊着无关紧要的事情。“爷们,最近咋都不去家里了,你干妈听说你有一个小女朋友,一直想见见呢。”
“干爹,您就别打趣我了,最近我可是听说,德云不少人都在谈论这件事呢,也不知道是谁瞎说一通。”赵云侠苦笑道,这也是他最近很烦的一件事,他也知道最近做的太明显了,斥巨资,开餐馆,每天接送玉儿上学。
“身正不怕影子斜,你没有出格,就谁也压不住你,谁要是想咬你一口,我德云也不介意与他们掰扯掰扯。”于大爷点起一支烟,慢慢的说道,他说这是德云,他无法确定,但是如果真的所有人都去骂赵云侠的时候,自己一定会站在他身后,支持,保护。
赵云侠说道:“干爹,我想问您一个问题?”
“来,爷们,你说吧。”于大爷吐出一个烟圈,然后说道。
赵云侠有一点八卦似的问道:“干爹,我记得干娘比您小十岁吧,当初,就没有人说什么吗?”
于大爷甩了个白眼,然后突然间哈哈大笑说道:“怎么可能没有,不过那时候不一样,我那时候小人物一个,圈子里面也没有啥名气,也没有什么人关注,等我起来了,木已成舟,孩子都大了,还有谁能说三道四呢?”于大爷一副说教的表情。
赵云侠想了想,然后看着于大爷说道:“干爹的意思是,我暴露的太早了,而且现在也稍微有一点名气的原因了?”
于大爷点了点头,然后继续说道:“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你太小了,你还没有成年,又找了一个未成年的,肯定有人不舒服啊。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他们看见了老郭的崛起,他们后悔了,而如果你也崛起,他们应该是害怕吧。”于大爷缓缓说道。
“那我应该怎么办啊,干爹?”赵云侠急忙问道。
“猥,琐。发,育,静,待,时,光,让,自,己,变,得,优,秀,当,有,一,天,你,结,了,婚,领,了,证,木,已,成,舟,那,些,人,闭,嘴。”于大爷闭住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
赵云侠沉思,然后又摇了摇头,他又问道:“干爹,有没有可以速度快一点的啊,我等不了那么久,我可以承受一切,可是她不能啊,我很少在学校,风言风语到不了我这儿,可是她不行啊。”
于大爷想了想,笑着问道:“要不,把她送出国?”
“干爹,咱靠谱一点行不,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忍不了。”赵云侠也甩了一个白眼,看着于大爷说道。
于大爷认真的看着赵云侠,然后说道:“爷们,其实我也很好奇,按照这些年的感觉,你不像一个这么冲动的人啊?年轻人情窦初开可以理解,可是这个人是你,我就不明白了,我想了很久很久,还是想不明白。”
赵云侠又沉默了,过了好一刻,他才抬头,看向高处,慢慢的说道:“干爹,跟你说句实话,我这个人,从来不相信什么一见钟情,因为她可能只是一夜。外面说我跟她一见钟情,我不去解释,是因为,没意思,对牛弹琴罢了,今天我可以告诉你的是,关于我和她,我们是命中注定,从我出生到现在,我一直都清楚的知道,我在等一个人,等一个对我很重要的人,我甚至清楚的知道我在等谁,我知道她会喜欢什么,会讨厌什么。你们一直很好奇,为什么我会回去读书,放下京城的德云,放下师兄弟,放下师傅干爹,还有众多关心我,在乎我的人,现在我可以告诉您的答案就是,因为我知道她在那里,因为我知道我应该如何去遇见,因为我知道,相遇相识的时光已经来了,我不知道我等了多久,但是那一刻我知道,我已经等不了那么久了。我怕我会疯。”赵云侠说话的时候,眼角有泪,身体甚至有一点轻微的发抖,他一直不想说这些话,因为这些东西会勾起不好的记忆,当蹦极时,绳索突然间断裂那一刻,当感受着自由落体时,赵云侠不曾怕过,只是因为他抱着她,他才会害怕。“来世,你等我。”这就是他们最后的答案,或者,遗言。
赵云侠说完以后,于大爷沉默了,赵云侠最后的声音有一点哭腔存在,于大爷并不说话,而是递给他一支烟,然后说道:“已经开始,就不要放弃。”赵云侠接过香烟,叼在嘴里,也不想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