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以为你是老几?”赵如龙得意的喊道:“这样吧,你先先叫我声爹,我再考虑告诉不告诉你。”
“赵如龙,你个歪剌骨子,卑贱小人,待小爷我出困,第一个就让你死无葬身之地!”张璟恶着嗓子大喊道,不过这回答让旁人看着,觉得是相当无力。
当然,张璟的恶毒言语,也是激怒了赵如龙。
只见得赵如龙怒从脸上生,挥着膀子就朝张璟背上狠狠打了几拳,同时怒喊道:“如今都成了阶下囚了,竟然还这么嚣张,看待会吴祭酒来了,如何整治你这个满口胡言的无耻小贼。”
其实不怪赵如龙这样,张璟口中的话于他而言,不仅字字戳中他的痛处,还更加辱骂他的至亲,根本不能让一向在外人面前装得镇定无比的赵如龙,冷静下来。
所谓“歪剌骨子”,乃是宣德年间在大明传出来的骂人之语,别看寥才寥寥四个字,但是这却是连其本人和母亲一起骂了。
当时,明宣宗继承父祖之志,征讨蒙古瓦剌部,时蒙古瓦剌部“衰弱贫苦,以其妇女售与边人,每口不过酬几百钱,名曰瓦刺姑,以其貌寝而价廉也”。
这话意思是说,因为大明屡番征讨,将屡屡犯边嚣张无比的瓦剌部,因战斗不断削弱,部落因此贫困。
没有办法,为了部落生计,瓦剌部如同所有草原胡人一样,即使依旧犯明,但背地里却将部落妇的妇女卖给明朝边地民众商人,从而换取钱财,买卖粮食,延续部落民众生活。
那时,每个瓦剌部的妇女,无论貌美年轻,价格都十分便宜,每个人最多不过几百文钱,可比大明普通妓院的小姑娘便宜多了。
因此,时人用“歪剌骨”称呼这些瓦剌部妇女,说明她们卑贱,不值钱,到了后来,相沿成习,就成了骂人的话,甚至衍生成更深层的意思,那就是说那个女子卑贱的连n都不如。
今日,张璟用“歪剌骨子”骂赵如龙,意思当然说他是个连n都不如的人所生的贱种,可谓是裸的撕破了脸,甚至不只是连赵如龙骂了,就是赵如龙的母亲也跟着骂了。
毕竟,能生下“歪剌骨子”的人,自然就是“歪剌骨”了。
这话,可比后世的“彼其娘之”,狠多了!
而对于寒门出生,一向有着强烈自尊心,十分要颜面的赵如龙来说,如何能忍受?
当下,不顾他平日在国子监所装出的不凡气度,一改往日和善大度的样子,对张璟动起手来。
那几拳,是赵如龙含恨所出,虽然赵如龙身材文弱,但张璟实实在在挨了之后,还是痛的喊了起来。
“歪剌骨子,我说到你痛处了吗?告诉你,小爷就是这辈子再进不了国子监的门,也一样要骂得你抬不起头!”
张璟怒喊道,大不了他就挨一顿仗责,再革除监生生籍,反正他国舅的命改不了,不怕赵如龙再动手,他可不信赵如龙这贪恋富贵的家伙,敢杀了他。
事实也正是如此,赵如龙打张璟,是有恃无恐,毕竟吴庭礼已经要说了惩治张璟,所以他就算大庭广众欺辱张璟,很多不想得罪师长的监生,也不敢阻止,甚至那几个看押张璟的差役也不会。
或许,在他们心里,平时学习好的赵如龙,今天变得这么恐怖,还是出于吴祭酒和韩监丞的授意,先让赵如龙给张璟一些小惩治了!
“你还敢骂?真是不知好歹,看我今天怎么修理你!”赵如龙气急败坏道,手上刚打了几拳的拳头又在空中甩了甩,恢复了些力气,眼看又要上拳。
就在赵如龙又要出拳之际,陡然间,便听到身后不远处传来一声大喊。
“住手!快给我放了张璟!都想死了吗?”
这声音很有威势,赵如龙听着有些耳熟,不过此时气愤到极点的他,可来不及去想这是谁的声音。
只见得,赵如龙根本就没过脑子的大喊回了一句道:“那个贼王说的?老子在这,我看谁敢放了张璟?放了他,就是和老子作对,信不信我像弄张璟一样,玩死你!”
这话说出口,赵如龙可谓是相当的霸气,在这院落里,四周也因此相当安静,直接让赵如龙觉得一定是他的王霸之气一放,国子监所有监生都为他拜服一样。
不过,很显然,四周安静的原因,可不是因为他这个寒门出生的赵子龙,真要如此,你置那些勋贵皇亲出生的子弟,如何应对?
却听到,那身后人气愤道:“你说我是谁?”
“我管你他娘的是谁?就是天王老子来了,见了老子我,也得给我跪着!”赵如龙嚣张道。
“我是吴庭礼,你说我是谁?”那人又怒喊道。
“吴啊!吴祭酒!”
一下子,赵如龙才反应过来,脸色大变,如同见了鬼一样,转身看着脸若寒霜的吴庭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