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这声音,张璟不用见对方本人,也知道是谁,因为对方正是经常抓自己纪律的监丞韩克勤。
而且就算是化成灰,张璟也不会忘了这声音!
当然,声音能不能化成灰,这个夸张的比喻手法,张璟是证明不了的。
要是能证明声音可以化成灰的话,张璟恐怕就变成上帝了!
至于张璟为何不喜欢韩克勤,很简单,就是韩克勤的监丞身份了。
就像后世学习成绩差,又十分顽劣的坏学生,不喜欢见到老师和教导主任一样,张璟自然也不喜欢韩克勤了。
而且韩克勤此人,人如其名,做事克职勤勉,监督学生十分用心,以前在国子监,就经常说教张璟的不是,还经常惩罚他,张璟能喜欢他也就怪了!
“学生见过韩监丞!”张璟转身,连忙给韩克勤恭敬行礼道。
“哼!”韩克勤冷眼看着张璟,低哼了一声,显得十分面色不善。
“不知韩监丞找我,所为何事?”张璟疑惑问道。
看着韩克勤这幅自己是他生死大敌的样子,张璟颇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感觉,不知自己哪里得罪了他?
“你自己在外闯出的祸事,你还能不知道吗?”韩克勤指着张璟喊道。
“”张璟摇了摇头,一脸懵圈,不知何事,心里面,他也在猜测莫非是顺天府的事情已经被传来了?
可是,按道理,这件事情不该传得这么快才是!
“还敢狡辩!”韩克勤怒喊道:“随我去大堂,吴祭酒等人可是等候你多时了,我劝你老实和我走,到那里好好交代清楚你的问题,若是你藏有侥幸心理,隐瞒、投机取巧之事,老夫定然要将你这顽劣败类,当众法办!”
看着韩克勤转身离去的愤怒身影,张璟纵然心中千百种猜测,但还是乖乖跟着韩克勤离开,一点违背命令的想法也不敢有。
毕竟,在国子监的五十六条监规里,最为严重的两条监规,就是不尊重师长和伤风败俗。故而,即使张璟再不喜欢韩克勤,但因韩克勤是师长长辈,所以他依旧要对韩克勤恭敬行礼。
否则,就算国子监管理已经不如开国初严格,但不尊师长的惩罚也不是张璟能承受的。
终究,儒家以孝道为基础,而尊师重道就是孝道之一,张璟若是破坏规则,不说这这样于声名有污,就是出仕都说不得会出岔子,所以由不得他不遵守。
国子监大堂,张璟一路跟着韩克勤,终是走了进来。
大堂内,不止是有吴庭礼,还有吴庭礼的两名下属,帮助他训导教学的两名司业。
“学生张璟,见过诸位师长!”
进了屋子,韩克勤和吴庭礼等人眼神示意后,便坐到一旁。张璟见此,只能一个人在大堂内和主人行礼。
“算了吧!我可不敢受你的大礼!”其他人不敢说话,作为上官的吴庭礼,对着张璟皱着眉头,语气里阴阳怪气道。
“祭酒乃是国子监的支柱,是我辈的学习楷模,自然当得!”张璟尴尬回道。
“是吗?”吴庭礼冷眼看着张璟道:“那既然我是国子监的支柱,若是有人要断了国子监的根基,那我该如何?”
“自然是要重惩!”
“好!”吴庭礼大喝道:“既然如此,来人哪,先将这国子监败类张璟拉出去仗责二十,给国子监诸监生看看,胆敢触犯监规,败坏我国子监门风清誉的下场,其他的事情,打完再论罪处置!”
“是!”
吴庭礼那声大喝后,门外就传来整齐的大喝,很快,便见两个穿着黑衣国子监的吏役,走了进来。
而看那两个吏役严肃凶狠的气势,一看就知道他们进来不会是好事。
“且慢!”张璟大喝一声。
“怎么?你有何话要说?”
“敢问吴祭酒,为何要惩治我?我做,错了什么?”
“嗯?你还在这装傻充愣,明知故问吗?”吴庭礼问道:“昨夜,是不是在醉花楼那等烟花之地,招四名风尘女子嫖宿,并且今日上午无钱支付嫖资,被醉花楼的人告到顺天府了?”
这话一出,张璟听后,并未立即反驳。
果然,吴祭酒和韩监丞今日找自己,确实是为了醉花楼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