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福死不要脸软磨硬泡下,李胜虎终于答应了让天枢下属帮忙搭建一个小窝棚给他们住,一行武功高强的黑衣人就这么浩浩荡荡地上山砍柴去了。所以说找一个可靠的上司是多么重要啊,不然身为底层下属,你永远不知道你下一件工作是干什么
这一天三人也没什么事做,于是李福决定进城一趟,去买些米粮,还得顺便捎些油布回来,这次屋子搭好可不能再漏水了。时辰一听进城就按耐不住了,也腆着脸说可以帮忙提东西,要一起去。不过二人都没有钱,临走前不得不抱着李胜虎的大腿上演了一场苦情大戏,李福更是演技逼真,一番哭诉堪称声泪俱下涕泗横流,嘴里嚷嚷着什么“你今天不把钱给我就把鸡还给我”的这种怪话。
最后李胜虎被逼无奈,哆哆嗦嗦地从靴子里抠出十几颗带着味儿的碎银,声音颤抖道:“就这么多,再要只能把命给你了。钱都是长老会管的,村长家也没有余粮啊”时辰心想你这平时走路不咯脚吗?
李家村离最近的开阳城有几里路,二人为了省力就坐在牛车的斗里跟着一起进城。
时辰躺在蓬松的茅草上,枕着双手望着天空。云国的天空像是水洗过一般湛蓝清澈,万里无云,没有了工业废气的污染,也没有了汽车鸣笛的喧嚣,空气中掺杂着泥土微弱的腥味和小草淡淡的清香,温暖的阳光印在身上,他忽然觉得有些困了。
之前他以为自己会跟许多年轻人一样离不开手机和络,离不开方便而快节奏的现代生活,但是真的到了这里才发现也不是这样,才一天时间他就适应了这里的生活,也适应了这里的人,一切都很自然。就算回不去了,在这里定居下来也挺不错的吧?有山,有水,还有她
他想起了那个眼眸明亮的姑娘,在睡梦中露出了甜甜的微笑。
“到了到了!快醒醒!”
在梦里时辰都已经牵到齐姑娘的手了,刚想说什么呢,忽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扯他,一脸不情愿地从梦中醒来,惊恐地发现李福在扯他的裤子,这皮筋都快拉成呼啦圈了,顿时吓得亡魂皆冒,一翻身跳下车捂住裤裆:“你神经病啊扯我裤子干啥!”
李福也叉着腰毫不示弱地反击:“你才神经病呢!一路睡觉就算了,到了还叫不醒你,刚才一直抓着俺的手说齐姑娘好久不见啊”
时辰:“刚才不是本人。”
穿过高耸的城墙进入开阳城,一股繁华感扑面而来,地面是由四四方方的大块石砖规则铺成的,平整而又结实,两边是高低错落的房屋,屋顶铺满青灰色的瓦片,转角处四角翘伸,形如飞鸟展翅。路上行人皆是鲜衣怒马,气宇轩昂,路边的小摊贩们努力地挥手叫卖,一片祥和景象。
李福还是来过不少次开阳城的,对城里路线比较了解,直接带着时辰先去买该买的东西,两人经过主干道,在一个拐角处转进了一条小巷子里,巷子两边都是字号不同的粮米店,附近也有布坊,只是转了一圈就买齐了下面一个月要吃的粮米和铺房顶用的油布。
不得不说这边世界买东西很便宜,买完这些才用了一小块碎银,村长给的钱还剩下不少。两人担心省下的钱回去会被村长以“既然剩下了那就还给我吧我也没多少私房钱”这种不要脸的话要回去,于是决定找个酒楼吃顿好的,一定要把钱花的干干净净再回家。
开阳城最大的酒楼很好找,一眼望去最高处的那栋就是。正好也到晌午了,两人逛了一圈都是饥肠辘辘,那是城中最繁华的地段,直接跟着前面的人群就找到了酒楼。
先引入眼帘的是一块绣着金边的牌匾,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三个字,醉霄楼。门前立着两根一人合抱的朱红色柱子,旁边蹲着一对威风凛凛的石狮子。本来还说豪情壮志地说着要把钱花完才走,但是看着眼前这栋朱甍碧瓦的建筑还是心虚了。俩人对了对眼,时辰小声问:“福哥,我们这够吃吗?”
李福小声回复:“好像不够,咋整?”说完脸上也有了退色,转身准备去找别的小店,但是被时辰拉住了。
时辰:“你忘了?我们大哥是村长,听他说的他好像很厉害的样子,我们要是钱不够就记他账上吧!”
“好主意!”李福本来灰暗的眼神一下子就亮了起来
两人跟着客流一起迈进了醉霄楼的大门,尽管他们身穿粗布麻衣,跟旁边穿着锦罗绸缎的客人差距甚远,可门口的迎宾小哥也没露出鄙夷的表情,可见大店气度。
小二把抹布往肩上一搭就过来迎接,满脸笑容道:“客官是两位吗?”
两人点头。这位小二便引着他们往楼上走,“客官这边儿请,大厅已经坐满了,还请上二楼。”而后递过来一块木制的菜单,“您二位点好菜就摇一摇桌子边上的铜铃,小二我马上就到”
时辰接过菜单,看了半天,李福在他背后伸头伸脑,不停地问“俺们吃啥?”。然后时辰把菜单递给他,满脸严肃地说:“我看不懂”
没想到这个世界虽然语言是一样的,但是字完全不一样啊!菜单上一个个苍劲有力的字在他眼里就跟一条条爬虫似的,完全看不懂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