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不能换个正常的方法吗?”
时辰惨叫着从梦中醒来,此时天已经微亮了。他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昨天这个噩梦确实吓到他了,直到醒过来那一幕幕到刀光剑影仿佛还在眼前。
“还好只是一个梦,太刺激了,再做几次这种梦身子骨真是吃不消。”时辰拍着胸口从被窝中坐起,然后看到被子里横躺着的长刀
时辰:???
“一定是打开方式错了,重新起床试一次。”他心中默念南无阿弥陀佛菩萨保佑这一切都不是真的,机械地躺下,把被子拉过头,沉默了一分钟,接着缓缓地拉开被子坐起身。
然后又看见了那柄噩梦一样的刀静静的躺在他身旁,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真的,这不是梦
这时房间的门忽然被推开了,一张蜡黄的脸探了进来,那是时辰的姑妈,她张口就骂:“大清早的瞎嚷嚷什么呢,都几点了还不起来去上课。怎么每天都要我催啊,你说你能不能让我省点心啊,都高三了还要人叫你起床”
时辰一句话都没听进去,整个脑子都是懵的,本来还有些许的睡意,此刻却像被凉水浇了一头,清醒无比。
“哟,还不理人了,硬气了是吧?”姑妈一看时辰还愣愣地坐那不动,一下火就上来了,大步走过来就想拧他耳朵。
时辰一看姑妈要走过来顿时吓得半死,这刀还在床上呢,姑妈性子急,一遇事就咋咋呼呼的,这要让她看见自己床上有把刀那还得了,就她那大嗓门,一喊起来楼下门卫都能听见,到时候就很难解释了。他连忙把被子掀起的一角拉了上去,罢手道:“别别别,姑妈我错了,我这不是刚起床不清醒吗,我马上就起,马上马上!”
姑妈也没太过,看时辰听话了还是有点满意的,转头出了房间。不过好像是注意到了时辰拉被子的动作,一边走一边还嘟囔着:“还害羞呢,你小时候我又不是没看过,虾米大的小东西有什么好藏的哦。”
“求您别说了,我现在起床还不行吗。”时辰脸都快黑了,只恨这不是游戏不能按s跳过对话。
眼见姑妈要出去了,时辰又想仔细看看那把唐刀,昨天晚上从一开始其实就有点恍恍惚惚的,没怎么在意细节,像是有一只手在背后推着他做了那些事,哪知道姑妈半只脚都踏出房门了,忽然又回头,吓的他一哆嗦。
一向大大咧咧的姑妈像是忽然没了锐气,小声问他:“小辰,都这么多年了,还是不愿意改口吗?”
听到这句话时辰一下子就沉默了,本来就不笔挺的两条眉毛耷拉下来,脸上露出了沮丧的神情。
不是他不想回答姑妈,而且不知道怎么说。实际上时辰身份证上的名字叫郝时辰,配合姓氏还是一个挺吉祥的名字,只是他一直不愿意提起这个姓,周围的人也一直以为他真的叫时辰。在他十岁那年,父母不想要他了,将他过继给了姑妈家,理由是无力抚养。事实上他被遗弃的理由并不是无力抚养,真正的理由是他们有了第二胎。虽然他的亲生父母很穷,但是抚养两个孩子长大的能力还是有的。
被决定去留的那个夜晚,时辰睡不着觉,在房间里听着父母在客厅里争吵。妈妈说都怪你,现在又有了个孩子,要怎么养得起啊,爸爸一边抽着烟一边不耐烦道,两个小孩怎么了,老子还能养不起两张嘴?妈妈冷笑,吃的起?那呢,两个人长大了跟你一样去给人做工吗?客厅里陷入了沉默,许久之后妈妈开口了,你妹他老公不是不能生孩子吗,他家工作也稳定,完全养得起,过继一个给他们家吧,对大家都好。又沉默了一会儿,才传来爸爸有些沙哑的声音,送哪个。
送大的吧,大的不行,以后应该也没什么出息。
那个下着雨的夜晚,时辰躲在被子里把这一辈子的眼泪都哭完了。从那天开始他只会笑,难过地笑,委屈地笑,忧伤地笑,越想哭反而笑得笑得越大声。
姑妈家对时辰真的算是挺好了,时辰并不是讨厌他们才不愿意改口,只是他心底一直有个打不开的结,从那天过后他再也没法喊出爸爸妈妈这个词了。
“诶呀你老烦孩子干什么呢,这点破事有什么好提的。早饭做了没?”客厅里传来姑父的声音,他在市政府办公室做了个闲职,一点也不忙,每天早上起来都会在客厅看会儿报纸再去上班。
“这就做这就做,催什么催。”姑妈不耐烦的转身出了房间,还把房门也带上了。
时辰这才松了一口气,仔细打量了一下身边的这把刀。这应该是一把唐刀,刀谭是椭圆形的,刀身狭长,如美人细腰,刃长大概有七十厘米,,单面开刃,刀背略厚,刃区占了刀身一半左右,看起来比较适合劈砍。刀柄约有二十厘米,以脱水古檀制成,上面纂刻着两个娟秀的小字:秋水。
他试着举起刀劈砍,没想到这把长刀出乎意料的重,比少年宫里学剑时用过的铁剑重的多,约莫有十几斤重,不知道用什么材料炼成的。挥刀一两次手臂就酸痛不已,显然没有昨天晚上的那个力量是根本不可能将这把刀舞起来的。挥舞的过程中不小心砍到了床头板,实木制成的木板无声地被切入七分,眼见再加一分力就穿透了,时辰赶忙收起刀,在床头板上贴了一张海报遮掩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