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点就笨点，女孩子可爱就行。”

“真笨了太太就把我赶出去了。”

“要是真的赶出去了，你打算怎么办？”苏文好奇地问道。

青鸾有些茫然，喃喃道：“我也不知道，可能就活不长了吧。”

“那你打算一辈子呆在贾府？”

“能这样最好啦，至少不用担心饿着冻着。”

苏文点点头，这个社会的底层女子的确也只能这样了。况且这丫头从小长在贾府，对外面的事一无所知，连一点傍身的技能也没有一个。

一旦她们被赶出去必是做了什么坏规矩的事，不要说乡邻、自家亲人都会嫌弃你。

结果常常随便找户人家嫁了，或者再卖到外地去继续伺候新主子。

这还算好的，要是家里没点底子很可能就进窑子了。

虽说系统任务的要求只局限于贾府内，完成任务并不太难，但想真正改变她们的悲剧命运远没这么简单。

苏文本来没考虑这么多，但现在看着一个个活生生人儿，想随手放下却终归有些过不去。

到时候帮她们跳出了这个坑，却又掉入另一个更大的坑，想起来便觉得罪过。

想着想着便有些失神，扇子在手心里拍拍敲着。

青鸾发现公子突然不说话，不觉有些纳闷，看了他几眼。

“呃，你有没有特别想做的事？”

“公子指的是什么？”

“就是……我是说万一，万一你重获自己由身了，身边也不差钱，你最想做什么呢？”

“这个……”青鸾呆了呆，笑道：“哪会有这种事，万一真的有……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

“嗯。”

“再想想。”

“公子还是不要为难我了，青鸾从来没想过这种事，一时也想不出来。”

苏文叹口气：“封建社会害死人啊！灵魂都不得自由……”

青鸾眨了眨眼睛，感觉有点同情公子，便勉强说：“其实也有一点想做的……”

“哦？快说说。”

“其实也说不特别想，就是……”看着苏文鼓励的眼神，她终于说道：“就是想跟平儿姐一样，能管好许多事。说话做事都能面面俱到，成为太太老爷的得力帮手。”

听到这个不争气的想法苏文又想敲她的小脑袋，不过总算有点进步了。

“这么说，你想做个独挡一面的管家，或者掌柜什么的。”苏文帮她发挥想像。

青鸾小脸一红，忙道：“公子休要再笑我了，我一个小丫头哪能干那些。”

苏文正色道：“这是你的梦想，谁都无权笑你。”

“青鸾只是信口胡诌的，公子莫要当真。”

“只要能说出口，就算胡诌也是符合心意的。这事儿我帮你记下了，有机会帮你实现，好不好？”

青鸾自然是不信的，笑道：“公子有这份心青鸾就感激不尽了，我哪有这能耐。”

“有梦想就要坚持，不然跟咸鱼有什么区别？！”

“不是，这关咸鱼……什么事？”

苏文突然想到，这园子里的姑娘大至跟青鸾也差不多，从来没有梦想也不敢有梦想。

她们整天关注的只有自己的主子和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心气不高胆子自然就小。

在这种环境下长大，以后根本没勇气离开这里。就算勉强离开了，也会变得非常脆弱。

想到这儿苏文起身回到书房，摊开纸，写一行字：梦想管理手册！

随后又想到了什么，重新拉过一张纸，在面写了几字交给青鸾。

“拿去做匾额。”

“公子不是已经送出一张了吗？”

“那张不要了。”

青鸾见面写着四个大字，不由嘴角一阵抽搐。

不做咸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