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奏议都要大王批阅?”
骊山大营内,一位与蒙恬有五六分相像的中年男子看着帐外的两车竹简,忍不住有些惊讶:“如今是深冬,各地的奏议应该极少才是,怎么会如此之多?”
深冬之时,庶民无法下田劳作,只能在家做些手工,所以各郡县基本处于闲暇状态。
“若是往常,奏议恐怕更多!”
清朗的声音从旁边传来,一位同样与蒙恬有五六分相像的青年男子说道:“父亲,稍后我便把这些奏议送到山下营帐,然后想办法联系兄长,让他尽快劝大王返回咸阳。”
“嗯,去吧!”
中年男子蒙武点了点头。
蒙毅走出大帐,挥了挥手:“你们几个驾着马车,随我前往骊山下的军屯营帐!”
“喏!”
几名军士应诺着,驾着马车跟在蒙毅的战马后,驶出了骊山大营。
而此时……
秦牧和嬴政、蒙恬正坐在客厅内吃着午饭。
“先生,今天听了你所说的‘推恩令’及‘酎金律’,让寡人受益匪浅,但寡人还有一事犹疑,不知可否为寡人解惑?”
嬴政停下筷子,目光投向了秦牧。
“说呗!”
秦牧挑了挑眉毛。
“请问先生,宗室该如何安置?”
嬴政问出了一直困惑着他的问题:“自从寡人加冠亲政以来,始终在平衡着宗室、芈氏和外客之间的关系,但无论如何平衡,都无法让各方满意,还请先生解惑!”
“宗室……”
秦牧深深的看了一眼嬴政,午萦绕在心头的预感又一次浮现了出来,他放下筷子,缓缓说道:“请问秦王,对于你来说,宗室亲还是外戚亲?”
嬴政眉头微皱,脸略有迟疑:“宗室更亲,但寡人又担心宗室掌权过重,外戚虽不如宗室亲近,却至少让寡人更可放心用之。”
“再请问秦王,对于秦国来说,宗室更亲还是外戚更亲?”秦牧悠悠的问道。
“自然是宗室!”
嬴政坦然道,如果不计王位、王权的得失荣辱,当然宗室对秦国更亲,毕竟秦国是宗室的母国,也是宗室的根。
秦国之荣辱便是宗室之荣辱!
“如果让秦王必须从宗室和外戚中二选一,也就是要必须舍弃掉一个,秦王会舍弃谁?”秦牧又问出了一个让嬴政为难的问题。
嬴政脸露出了迟疑的神色:“寡人……或许会选择舍弃芈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