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问了几个问题:
“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第五人民医院!”
“你知道我是谁吗?”
“您是护士!”
“知道今天是几月几日吗?”
“月十四日!”
这几个问题非常简单,杨居庸回答的也很正确。但在正常人看来,这些问题却有些弱智。
护士听完杨居庸的回答,笑盈盈地道:“他暂时是正常的,你们可以带他走啦!晚饭前送他回来!”
三人点了点头,常亮、岳冉二人等在门外,杨浩服侍着父亲换了套自己备好的衣服,又帮他刮了胡须,洗脸
不久,杨浩带着衣着一新,经过一番整理的杨居庸走了出来。
经过整饬,杨居庸看起来正常了些,但是目光却仍旧稍显呆滞。
三人带着他出了医院的大门,坐上车,飞快地向郊区驶去。
车上,杨居庸只是安静地看着杨浩,目中偶尔流露出一丝欣喜,但更多的却似浓浓的哀伤。
杨浩也看着自己的父亲,心中百感交集。
一时间,父子二人相顾无言。
车子快速地行驶,距主城区越来越远。
不久,便来到了一个绿茵环绕的丘陵,却是风城公墓到了。
四人下了车,常亮从后备箱中取出了鲜花、水果等祭祀用品,一起朝公墓深处走去。
这里埋葬的大部分都是风城大地震时的遇难者,其中包括他们三家的许多亲人。
他们的墓地相距不远,几人逐一上前祭奠。
来到妻子的坟前,杨居庸缓缓拜倒,默默地注视着墓碑上妻子的照片,杨浩在他的身侧也缓缓跪倒,双手合什,眼眶中蕴满了泪水。
一别已经十几年了,再也没有相见之期。
一阵风吹过,拂起了杨居庸满头长发。他双目微闭,口中喃喃念叨,谁也听不清他在说些什么
杨浩默默静跪,心中为母亲祈祷祝福。
远处,有人在轻轻地啜泣,也不知是谁家在祭拜自己的亲人。
良久,杨浩拉着父亲的手臂,站起身来。
远处飘来断断续续凄婉的歌声,“廿三年,多少梦里又重见,抚君笑靥,相顾无言兹去天国,莫道前路艰险”
杨父口中也喃喃唱道:“多少梦里又重见,抚君笑靥,相顾无言”
泪,无声无息地从眼眶中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