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夫人也好久没有见到女儿如此跟她撒娇,做母亲的都心软,还觉得是亏欠了女儿。
回想起自己跟老爷,成婚二十年,好像从未为了什么事真正的红过脸。
但是说恩爱的话,好像也不是多恩爱。
就老爷后院的那些姨娘,和她们生得庶子庶女,便是证据。
可是,谁家不是这么过来的呢?
就连天下最最尊贵的女人,皇后娘娘,不也是要贤惠的主动为圣上选嫔妃吗?
“我与你父亲,二十年未成红过脸,你父亲对我亦是尊敬,就连他后院都那些姨娘们也是尊敬我。
这么多年,不成又谁敢在我面前来撒野的。
我与你父亲,也算是举案齐眉相敬如宾了呢。”
母亲的这些话,听在颜稚一的耳朵里,心中也是有些不是滋味的。
既然是敬重,怎么又会有那么多的妾侍呢?
这些话,她不敢说。
想想,谁家不是这样的呢?
颜夫人看女儿只是听着,又不说话,又问她。
“问了这些做什么?母亲好得很,半辈子都这么过来了,往后只会越来越好。”
女人,不都是这么过来的吗?
“软姐儿不必为母亲想得太多,其实,你父亲已经很好了。
在看看那些宠妾灭妻的人家,正室夫人不是也要过日子吗?
你放心,白家是清流人家,又有你父亲盯着,定然不会做出那种事来。”
其实,颜稚一还真的没有想到那些,她只是还在为母亲委屈而已。
见母亲又为她担心,便笑着说道。
“母亲说的是,有父亲亲自把关为女儿择的夫婿,定然是不会有错的。
母亲也说了白家是清流人家,女儿去了白家肯定也不会受委屈。
就算是真的受了委屈,不也还有父亲母亲为我撑腰么?
还有博哥儿,礼哥儿,女儿怕什么?”
颜夫人见女儿脸上复又有了笑容,也觉得放心下来。
“软姐儿说的是,娘家总是屹立在你身后的,咱们不怕。”
母女两人又说了一些话,颜夫人这才离开。
往回走的路上,忍不住叹气。
贴身嬷嬷也知道主子是为了何事叹气,想了想,开口安慰道:“夫人不必多愁,咱们大小姐啊最是乖巧懂事,打小就是最最招人疼的,不管是到了哪儿,定然都是招人疼的。”
颜夫人又叹一口气,半晌,这才缓缓开口。
“软姐儿懂事,我是知道的,做事也是沉稳,什么时候都挑不出这孩子的错来。
只是,正是因为她实在太懂事,这才叫我愁。
坊间有句话说的,向来是会哭的孩子才有糖吃。
我的软姐儿,就是太懂事了。
我怕,她去了白家,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