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姨是个长相很秀丽的女子，面带的那三分病态，反而为她添了几分柔弱之感。

看起来更美了。

只是说了一句，她就把思思拉到身后，然后对阿凡说道：“天色这么晚，我也就不留你了，要不你爹也会担心，你早些回去吧。”

阿凡忙不迭地点点头，一溜烟地就跑了。

思思站在原地也不敢出声，待到阿凡走后，这才小心翼翼地说道：“娘，我们出去是想要赚钱的，白天出去会被人发现。您瞧。”

她从背后的包裹里掏出两块灵石来。

清冷的月光下，两块不大的灵石发出莹润的光泽。

“这些石头会发光呢，一定会有人喜欢的。”

韩姨目光落在灵石，眼中先是流露出惊喜，很快又黯淡下去。

看着女儿饱含期待的目光，她只能勉强牵起唇角笑了笑，摸了摸她的头，这才道：“是，会有人喜欢的，等赚到了钱，咱们就盖一座更大的房子。”

思思摇摇头，认真地说道：“不，不要大房子，要给娘治病。”

韩姨眼眶倏然一红，抬头看了看月亮，好险将涌到眼睛的泪水憋回去，这才开口，声音已经有几分哽咽。

“好，给娘治病，娘要看着思思长大，看着思思嫁人生子。”

母女两个回到屋子，没过多久，屋内的烛火就悄然熄灭了。

一夜无话。

第二日，鸡鸣三声，思思早早就起了床，把那些灵石背，准备去换钱了。

待她离开，顾以安才出现在韩姨的面前。

韩姨看到她，先是一惊，而后又掺几分怨愤，还有怀念，释然等等情绪在其中涌现，良久才道：“先请进来吧。”

顾以安觉得她的表情不太对劲，怕是误会了什么，却没有解释，只是随意坐在一个凳子，等着她说话。

“没想到，家族之中，竟然出现了你这样的天才。”

韩姨看着顾以安，她只有练气三层，自然是看不出顾以安的修为的，只是对方年纪轻轻，修为就如此深不可测，故而有此感叹。

也不待顾以安答话，她就继续问道：“你是大哥的女儿，还是三哥的，三哥自幼天赋出众，想来只有他，才能生出你这样的女儿吧。”

顾以安静默不言。

韩姨也不在意，只当她原本就是这样沉静的性子，只是微微笑着道：“你这模样，倒更像是大哥生的，三哥可是我们这一辈最活泼的人……”

她的目光之中流露出追念，“当年，当年若非发生那件事，恐怕我现在还能与三哥共饮美酒，共赏美景……”

“他现在还好吗？”她的眼睛看向顾以安，目光中流露出些许期待。

顾以安喉咙干涩，良久才轻声道：“他很好。”

怎么会好呢。

只从韩姨这只言片语中，她就确定此处洞天之前一定是有灵气的，只是不知为何，灵气突然在一夕之间消弭了。

修士失去了灵气，不能再修炼，如何会好呢？

只看眼前的韩姨便可知晓了。

她的脸终于露出几分笑来，“三哥是最有本事的人，定然会过得很好的。你回去之后，叫他不要太惦记着我，我也很好。”

顾以安看着她满脸的病容，再次静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