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大概是我最任性的时候,我偷偷跑到了门外,一个人默默哭,死活不愿意回来。
那天陈伯恰好从城中带回来了一棵小树苗。他说,小公子不愿意回去,那我们就先在这门外种一株小树苗。”
沈臻叹了一口气,看着这旧宅的一草一木,物是人非事事休。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原本门外有一棵大梨树,但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其实方才进门的时候,一眼发现了。”
杂草丛生,尘土掩埋,已经完全看不出
这里曾经有一棵长势颇好的梨树了。
沈臻不知道陈伯已经多久没有踏出这个门槛了。
“它曾经看起来特别有生命力,我记得上次回来看的时候,它还特别有活力,一树梨花,似雪一样白,纷纷扬扬,可惜今日你无法看见了。”
这又要看着沈臻全身弥漫着淡淡地忧愁,在心底默默叹了一口气。
她紧紧地回握沈臻微凉的手,面对面站在他面前,另一只手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
“你想看雪的话,正好我们去天域,听说天域的雪像棉絮一样,特别柔软。”
沈臻点了点头。
“走吧,我带你去看看,然后我们就尽快赶路。”
谢云遥个沈臻来到一所僻静的房屋,轻轻推开门,和所有看起来破败的房间不同,这个房间看起来略显陈旧,但是当沈臻推开门以后。
没有扑面而来的潮湿和霉味,反而一种淡淡的沉淀着岁月的檀香气息扑面而来。
沈臻踏进去,地面没有灰尘或者年久无人的粘腻。
从檐梁和木柱上,倾泻而下的明黄色布帛看起来也是一尘不染。
看得出来,陈伯大概把自己所有的精力都花在这间祠堂里了。
谢云遥一眼望过去,堂前拜访者很多牌位,但是她一眼还是看到了沈臻父亲的牌位。
“沈家祠堂没有那么多规矩,阿遥,今日你随我一起给他们上一炷香。”
沈臻从一旁的桌子上点燃香,递到了谢云遥手中,随即两个人手执香火一同拜了三拜。
谢云遥看着沈臻的严肃的样子,若不是他此时是面带着微笑,谢云遥大概以为,她们有来了一次二拜高堂。
并且是当着沈家列祖列宗的面,真正被接纳。
期间,沈臻和他父亲说了:“父亲,我回来了,今日我带着我的妻子,阿遥共同来看你了。”
“父亲,你小的时候经常担心我这般文弱找不到娘子,你看,我不是找到了吗?”
谢云遥看了看沈臻,他的表情看起来非常的肃穆,像是在说明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
然而谢云遥心里想的都是:可是我是一个假的啊,假的,假的。
但是在人家祠堂,列祖列宗说实话,让他下不来台,似乎有一点不地道。
谢云遥默默低着头,听着沈臻说的话,也没有反驳。
虽然沈臻确实比她的真实年龄要但是现在按照长临的成婚年纪,沈臻这个年纪早就三年抱两孩了。
可他才刚刚成婚,也算是晚了不少年,沈丞相若是在世,怕是早就逼婚了。
若是现在说,她和沈臻是假成婚,怕是沈丞相要从棺材里蹦出来打死沈臻。
等到沈臻说完之后,谢云遥和他一起退了出去。
望着房门,静静出神。
这一别,怕是又要很久才能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