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元瑞平时在风锦阁待的晚了,也就宿在那,所以对于元瑞彻夜未归,元家并未当回事,今早上杜家的小厮来通风报信,说东方家把人给绑在了郊外,没过一会儿,福贵儿也连哭带嚎,火急火燎的跑回来,说的与杜家人如出一辙。
结果一众人赶到东方家郊外稻田后,屋中却空无一人,松在地上浸血的绳子让人臆想翩翩,于是直奔东方府邸,自然也是扑空,一来二去终于才到了这。
便是看见元瑞衣服被鞭子抽的破烂,浑身血痕,手包的像个粽子。
元父已然炸了庙,眼泪啪啪直掉,“到底怎么回事?”
元夫人面子上倒是淡定,和声细细问清来龙去脉。夏梵如从苦恼的思考中抽身出来,看着这父亲和母亲性格“颠倒”的场面,目瞪口呆。
“他家一直都这样,元伯伯比较感时伤怀的。”齐季嗤笑解释,这场面从小到大见过许多次,早就不足为奇。
元家夫妇听着元瑞绘声绘色的描述,在提到夏梵如的时候,元夫人抬头颇有深意瞟了她一眼,在看清夏梵如的长相后,脸色上略过惊讶和惊喜,又马上收敛表情低下头去。
元父听明白事情的真相后,杜若峰还想开口辩驳,奈何动弹不得,神色也因为惊吓显得苍白无力,更何况元家二人自然是信自家儿子的,再扯谎定是行不通。
于是便干脆转口说:“这一切都是我这不争气的儿子自作主张,我已经罚他了,元兄,我看我们……”
“你瞧瞧你这些年来都做了些什么啊?原本火没烧到我家,我不屑插手,”元父叹了口气说,“从今天开始,元家不再担负杜家以及杜家狗腿子的赋税,还有周围官道,山上山贼的打点,杜家也要自出自家。”
声音铿锵有力,不容辩驳,元父看着杜仲安半死不活的样子,心底也生出几分怜悯,也不能其他更毒的法子,毕竟杜若峰还有个王妃妹妹在。
其实这惩罚也实属不小,熠城特殊,朝廷要求每年赋税乃是平常城池的五倍,因为熠城没有官兵,这些年来没有受山贼侵扰,也是元家全数打点负担,可若真是平摊到每家头上,真是如割肉一般。
……
今日一事过后,齐季自然不放心再让夏梵如住在医馆,想要带回家去,可自家父亲那里还没摆平,若有一日疏忽,齐琨再把人交到不知何处去。
若是送出城去,那岂不是日日见不到……
正在纠结之际,元夫人提出,让人与她回家,称说正好自家账房缺个先生。齐季一时也想不出好办法,只好同意,却没注意到元夫人脸上过于兴奋的神情。
夏梵如跟着元瑞走进元家,心中惊叹一刻不停,元家府内,亭台水榭,一步一景,所见摆件皆是玉器,价值不菲,夏梵如所居客房之上紫檀家具足有十件之多,莫说寻常人家,就算是齐府,也没有见过这番景象,而这却不过是元府的一个房间。
当晚,元瑞果真叫人送来给夏梵如万两白银,金丝玉帛,排排摆开,刺目耀眼。
在夏梵如沉浸在天堂一般的云雾中时,敲门声却不合时宜的再度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