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教的人来了,嘘,小声点。”
喧闹的桃花院忽然寂静了下来。
胆大的偷偷用余光的看着门口的黑衣少年,胆小的则低头吃菜不语。
“这位爷,里边请。”年轻的老鸨把胸口的衣领往下拉了拉,咽了口口水,颤巍巍的说道。
“生意不错啊。”魏伦扫了一眼,这地方都是些平民,并无修炼者。
“托您的福。”老鸨刚陪起笑。
“对,是托我的福。”魏伦拍了拍老鸨的脸蛋,一脚踹倒了一个醉汉。“都给我滚,姑娘们留下!”
嫖客酒友们顿时慌不择路的从窗户里翻了出去,只剩下几个陪酒的姑娘缩在一起。
罪过啊罪过,都是人设。
魏伦内心愧疚的坐到了正中央的桌子上。
“姑娘们,都把队排好喽,能被圣教的爷看上是你的福气。”老鸨使了个颜色,队伍里立刻出来了个漂亮姑娘给魏伦倒酒。
“就这些?”魏伦看了眼楼上。
“我这就去叫,就来!”老鸨急忙跑上了楼。
“都把名字报上来听听。”魏伦把给他倒酒的姑娘揽在怀里。
李尚儒不是想试探他吗,他偏要把事情闹大。
“爷,奴家叫小桃。”倒酒的姑娘贴在魏伦的耳朵边上,轻轻说了一句,手也不安分的在魏伦身上乱窜。
魏伦眉头一皱,他这么英俊,感觉有点吃亏啊。
“奴家叫彩云。”一个穿着青衣的姑娘也凑了上来。
“娇杏。”第三个姑娘躬身行礼。
听了七八个名字,就是没有叫素问的。
正要发问时,却见老鸨又领了五六个衣衫不整的姑娘下来。
“这怎么还有穿孝服的。”魏伦推开身边的庸脂俗粉,心想这天煞教的脚底下,百姓的道德水平也如此堪忧,什么人都往服务业里塞。
“我喜欢。”
“回爷,这是新来的姑娘,叫素问。”老鸨立刻眉开眼笑,总算有个能看上眼的,这桃花院算是保住了。
“她官人刚死,没钱下葬才卖的身子,还没接过客呢。”
“好一个俏寡妇,就她了。”魏伦一把抱起满脸泪痕的素问,踹开楼上房间的门。
只剩下老鸨和剩下的姑娘面面相觑。
这圣教的人真是品味独特。
想到此处,老鸨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吩咐了几声。
魏伦把房门关上,轻轻把素问放下。
这女人虽在披麻戴孝,未施粉黛,只有眼角一片泪红,却难掩清丽之姿。
只是她眼下面如槁木死灰,行为举止失魂落魄,如同脱了线的木偶,叫人不知怎么开口。
魏伦自斟了杯酒,沉默了一会才说道:“大嫂,你节哀。”
素问呆视了他片刻,忽然记起什么,从胸口掏出一封书信。
魏伦接过书信,刚要拆开,却见那素问又拿出一把匕首便直直刺向自己胸口,竟要自裁。
“你干什么?”魏伦忙拿住她的手腕,略一用力,匕首便掉在了地上。
素问怨毒的看了他一眼,也不挣扎,又呆坐在原地。
“先别急着死,等会我送你一程。”魏伦也不好再说话,把匕首踢到一边,把素问扔到床上用被单捆住,拉上床帘,这才拆开书信。
里面只有一个墨绿色的玉符,不过手指大小。
上面雕刻着的繁复咒文,和师父送给他的十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