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兄,你何必害羞呢,快些出来吧。”谷尘风招呼着试衣间里的魏伦。
却见青色长帘一开,通着墨色的魏伦自其中跨出。
“哎呀呀,谷公子真是好眼光,随便一挑便如此合身。”老板娘连忙夸赞道:“你看看,这魏公子底子到底是好,刚才穿着粗衣短布已是神采不凡,现在换了身好衣裳,啧啧啧,真是英姿飒爽,英姿勃发,英气逼人。”
“有什么好的。”解玲珑不屑的哼了一声。“再怎么样也没我表哥好看。”话虽如此,解玲珑的好感度还是上涨到了20。
魏伦看了眼铜镜,给人的观感确实好了不少,至少不像个放牛的,终于有了些少侠的味道。
“多谢谷兄了。”魏伦抱拳谢道。“日后魏某定然将相欠的银钱还清。”
谷尘风不由雪靥微红,轻笑了一下,“魏兄,我说过了,银钱乃小事,何必在意呢?你我既为修炼者,日后又都是同门兄弟,不必把这些琐事放在心上。”
“那我就却之不恭了。”魏伦也知道一旦进入天煞门,自然不愁银钱。
“表哥,接来下咱们去望天楼看看吧,听说那里景色极好,可以远眺万里山河。”解玲珑连忙牵住谷尘风的胳膊。
“魏兄的意思呢?”谷尘风问向魏伦。
“但凭谷兄吩咐。”魏伦也早听说这望天楼乃是世间第一高楼,青州第一盛景,就筑于这天门城墙上方,足有九十九层,不少文人骚客都曾在此留下诗句。
三人便结伴向城墙走去。
“谷兄,这城墙万仞之高,咱们该如何上去?”魏伦不解的问道。
“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解玲珑抢着答道:“自然是乘坐飞行妖兽了。”
“我出身乡野,见识短浅,还望见谅。”魏伦冲着解玲珑微微一笑。
“魏兄,别跟她一般见识。”谷尘风忽然叹了口气:“人皆有命,出身乡野没什么可鄙的,总归还自由些。”
“谷兄似乎有心事?”魏伦颇有些不解,这谷尘风分明是个世家子弟,有什么可忧的。
“咱们且到楼上,边饮边谈。”谷尘风收起愁容,一双桃目望向远处,“到了。”
只见城墙脚下有几只禽鸟之类的巨大妖兽,有三只已经飞入云天,直向望天楼飞去。
“这是云影金雕,最常见的飞行妖兽。”解玲珑见魏伦一脸惊讶之色,得意的指着一只巨鸟介绍道。“不过这只太小,还未成年,翎羽还是银色,我们家有十几只呢。”
云影金雕浑身漆黑如墨,只有额上几根银色翎毛是异色,巨翼展开足有四丈长,铜钩似的长喙令人望而生寒,此刻正在槽里啄食,顷刻间便将一只整羊吞入腹中。
“客人可是要上楼吗?”正说着,饲养金雕的男子便迎了上来。
“正是。”谷尘风掏出一张符咒似的物事交给男子。
魏伦知道这便是灵气符了,武者之间交易根本不会使用银钱。灵气符是一种特殊的符咒,使用者可以吸取其中的灵气为己用,绘制起来也极为复杂,因此十分宝贵。
男子一声尖哨,云影金雕便停止了进食,低下身子,露出后背,魏伦这才发现其上有几张座椅。
三人在位置上依次坐好,又是一声尖哨。
这云影金雕便腾空而起,顷刻间便飞离了地方数十丈,身下景物顿时小如蝼蚁,几息后便看不清了,唯有一层淡淡雾气。
未等魏伦惊叹,这金雕便落在了城墙之上,待众人下了座椅,又倏忽飞下。
这城墙皆由坚石铸成,在底下时还不觉什么,到了顶上才发现这城墙极宽,足让百辆车架同行,其上还有不少武者商贾。
“这里除了是城墙,还是武者交易的地方。”谷尘风解释道:“日后估计我们还要经常到此。”
魏伦费力的挣脱了谷尘风的拥抱,这小子在座位上就一直抱着他。
“谷兄,你既是初次到此,怎么如此熟悉这天门城的情况?”魏伦不解的问道,这谷尘风做的准备也太足了吧,莫非他加入魔教也是别有用心。
谷尘风迈步走向望天楼的方向,黯然道:“都是家父所述,便记下了。”
“谷兄的意思是,伯父是圣教中人不成?”魏伦恍然大悟。
“是也不是。”谷尘风轻笑了一下,揽住魏伦的胳膊。“咱们还是寻个位置坐下谈吧。”
魏伦看向望天楼,这楼直入云霄,高出几不可见。
“淬体期的武者,只能在七层之下闲坐。”楼门的侍卫略瞟了一眼,便吩咐道。
三人只好寻了望天楼六层一处僻静地方坐下,楼中倒没有多少人,要知道,能轻易拿出灵符看风景的人可没有多少。
谷尘风自储物戒指中拿出一壶酒和三个酒杯,“这望天楼的规矩怪的很,酒水吃食只能自备,玲珑,你年纪小,便替魏兄斟酒吧。”
魏伦道谢后,目光却不自觉望向远处。
方才在楼下时,尚有围墙阻拦,不能远目,现在可是一览无余。
此刻正是初春,万里山河如碧锦般铺在地上,望之令人抒怀,而正中央便是来时经过的剑山峡谷一线天,如一只漆黑独目立于大地之上,隐隐有一阵威压之感。
“解姑娘,你看这一线天,像不像剑锋劈成。”魏伦接过解玲珑不情愿递过来的酒杯,轻饮了一口,便觉一阵芳香沁喉。
“魏兄真是好气魄。”谷尘风轻笑了一声,“这一线天正是天煞老祖的剑气劈成,据说到他那种境界,已经领悟天道,轻轻拔剑便能牵引天地威能,这一剑不过是他戏作,便有此威力。”
“一剑断天门,真是大手笔,我等何时能修炼到这种境界。”魏伦感叹了一句,话锋一转,又道:“对了,谷兄,你方才说要谈的事,究竟是什么?”
这谷尘风虽然对他好感度很高,但似乎还另有所图,他总觉的有些奇怪。
“我想问魏兄,为何要加入圣教?”谷尘风忽然正襟危坐,话语间也多了几分阳刚之气。
“一是为了避灾,二是为了变强。”魏伦把准备好的套话说了出来。
“哦,愿闻其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