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回光返照，那么返的也太诡异了。

现在的老太爷更像是处在一种没有人类意识的状态，否则不可能身旁这么多人在跟他说话，而他一句都没有回应。

“这……属下眼拙，确实看不出何处有问题，还请大人赐教！”

赐教？

赐你奶奶个腿儿！

老子白天刚走后门进了执法堂，能懂个啥？

对于自己不懂的事情，张旭不会随口瞎说。

唐子雅已经快要走到床前，时不时扭动小脑袋看向周围的大人们。

“所有人都在笑耶……”小丫头心里想到，情不自禁地也扬起了嘴角，蹦蹦跶跶地往爷爷身边走去。

一步……两步……

快到了……

眼见唐子雅离床上的老太爷越来越近，张旭忽然眉头一皱，随即瞪大眼睛，猛冲上前，并喊道：

“快，把她拉回来！！！”

众人愕然，根本来不及反应。

而张旭距离老太爷太远也来不及阻止。

只见老太爷倏然伸出手，一把握住唐子雅的脖子提上了床。

整个过程速度奇快，根本没人来得及反应。

当唐子礼反应过来，并要上前阻止的时候，老太爷已经一手按住唐子雅的胸膛，另一只手向上掰住唐子雅的下巴。

而后张嘴，狠狠咬了下去。

鲜血迸射而出，溅到床前众人的脸上，一股温热感顺着脸皮传开。

床上，唐子雅疯狂蹬腿，眼睛瞪大，浑身抽搐。

她不知道死亡是什么，只知道自己现在很痛苦，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在往外流出。

好痛苦啊……

渐渐地，唐子雅眼前的景物逐渐消失，困意袭来。

“困了，要睡觉！”

小孩子的想法便是如此简单。

唐子雅缓缓闭上了眼睛，没了声息。

张旭还是晚了一步。

当唐子雅停止挣扎的时候，他的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啃了一口，很疼，真的很疼！

小女孩儿，她才多大，仅比自己的膝盖高出一点，就这么在眼皮子底下，被一个早该死去的老东西咬破了颈动脉。

愤怒，如潮水般涌入张旭的大脑！

如果自己刚才不让开身子的话，会不会就不是现在这种结果？

屋内，老太爷依然在吮吸唐子雅体内的新鲜血液。

其他人则依然处在懵逼状态中。

张旭已经冲上前，双手扣住老太爷的上下颌，强行将其掰开。

鲜血沾慢满了双手，顺着手背流下，低落到唐子雅身上。

老太爷眼睛斜向上望着张旭的脸，眼神中竟满是笑意。

你在得意什么？

你他妈有什么好得意的！！！

愤怒，让张旭手上控制不住的发力，将老太爷上颌以上的部位全都撕扯了下来，仅剩了下颌骨通过皮肉与身体连接着。

鲜血喷溅了张旭一脸，也喷了周围的人一脸，

这一次，他们才反应过啦，惊声尖叫。

“爹！！！”

“爷爷！！！”

“老太爷！！！”

所有人陷入慌乱，都在为老太爷的死而悲伤疯狂。

仿佛，最先死去的唐子雅……只是个摆设？

“你为什么要杀我爹！为什么为什么！！！”

唐老爷揪住张旭的衣领谩骂。

唐子礼以及一众下人也对着张旭指指点点，口吐“莲花”。

稍微冷静下来的张旭并不后悔自己刚才所做的事情。

他握住唐老爷的手，发力，将唐老爷苍老的双手慢慢挪开，然后一脚踹到了唐老爷的腹部。

众人噤声，似乎才想起来这是一名夜卫士，一时间不敢上前。

张旭冷眼扫过这些人，扔掉了手里的半个属于唐老太爷的脑袋，平静说道：“抓紧办后事吧。”

屋里的氛围让他恶心，可屋里的气息却让他浑身舒坦。

气氛，来源于活人。

而气息，来源于两个死人。

张旭走到院子里，坐在月光下，抬头静静看着天空，心里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