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夜卫士需要除魔卫道,避免不了引起忌惮,被一群妖魔鬼怪联合围攻也是有可能的。
所以夜卫士在每个地方的分部都设置在郊外,万一受到攻击,好歹不会波及百姓。
夜卫士据点跟执法堂恰好处在元和县的东西两个边缘,这就意味着,张旭需要徒步走过整个县城,才能到达。
无所谓了,走去便是!
答应过李二狗的事情不会食言,包括那句“我会帮你杀了他们”。
眼下,张旭仍未能窥探到事情全貌,不曾得知从李二狗身上取过样品的都有谁。
但那个娘们肯定是一个。
“刘瑶瑶的姨娘……她爹可真是老当益壮……”
从刘瑶瑶的年龄推断,她那老爹岁数应该是不算小了,不排除这个年代为了繁衍,人们结婚的时间都早。
只不过,六姨娘……前面还有五个,至于后面有没有,那张旭就不知道了。
“啧啧,要滋养这么多女人,她爹也是够辛苦的,少一个,对他来说也是有好处……”
能够毫无怜悯不断从一位老人身上撕皮剜肉的人,留着干什么?
“不过,动手之前,我得好好谋划谋划,到底该怎么下手。”
思考之间,张旭已经回到了闹市区,熙熙攘攘,来往之人比肩接踵。
已是下午过半,张旭肚子有些饿了。
街边就有拉面或是馄饨,但是困住张旭令他迟迟不肯出手的,则是囊中羞涩。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
“早知道应该在执法堂多吃点再走的……”
眼巴巴看着路边刚出锅的白面包子,张旭的口水分泌不自觉地增多。
刚想上前问问这位好心的包子西施能不能让自己白嫖一下,却被逐渐逼近的嘈杂声打断。
放眼望去,只见四五个家丁样貌的人在路上横装直撞,气势逼人。
路中央刚买下一串糖葫芦的孩子被这家丁无情地推到一旁,手中的糖葫芦顺势飞出。
张旭眼疾手快,几大步上前接住了快要落地的糖葫芦,避免这酸甜的美味沾染地上的肮脏尘土。
小孩子本要哇哇大哭,却看到有位大哥哥接住了自己的糖葫芦,便止住哭意爬了起来,迈着小短腿踉跄地跑向张旭。
来到张旭面前,小孩子恭敬站好,说道:“谢谢哥哥……”
“不客气!”
嗯?
小孩子从张旭眼中看到一抹纳闷,虽然他小,但他知道这眼神什么意思。
这位大哥哥在纳闷什么?
然后,小孩子的眼睛慢慢瞪大,漆黑的瞳孔中,映出咬了一口糖葫芦的张旭。
“哥哥,那是我的……”
“什么?啥是你的?小屁孩儿,赶紧滚蛋,不然老子吃了你!”
“哇!!!”小孩子哇哇大哭着跑开了。
张旭看了一眼手中的糖葫芦,叹了口气,然后毫无罪恶感地吃了起来。
那几位家丁匆匆远去了,直到他们离得远了,周围的百姓们才骂出了声。
一个……两个……很快街道上一片骂声。
张旭笑着摇头。
人啊……
众人愤愤骂了一句,心里舒畅不少后,便又继续忙起来自己的事情,
赶路的赶路,做生意的做生意,买菜的买菜,吃糖葫芦的吃糖葫芦……
张旭并未立即离去,守在香气四溢的包子摊旁,闻者包子香吃着糖葫芦,仿佛就是在吃馅大皮薄的包子,极为充饥。
不多时,先前的那群家丁竟然折返回来,队伍中还多了一位手提竹编工具箱的女人。
家丁们依然横中直撞,呵斥所有路人退避。
张旭咬着一口裹满糖衣的去核山楂,目光紧盯着家丁队伍中多出来的那位女人。
“好家伙,刚分开不就,这就又碰上了?这么巧合的吗?”
多出来的女人正是先前在县衙大牢里见过的,意图从李二狗身上剥取皮肉的刘瑶瑶的姨娘。
张旭本想利用接下来的几天时间谋划,制定一个合理的计划杀掉这女人,可没想到,居然在这里又碰上了?
现在动手是万万不能的,但是跟上去看看倒是可以。
然而,一众家丁簇拥女人路过张旭身旁的时候,女人却注意到了张旭的存在,不由得停下了脚步。
家丁见状,面露疑惑,顺着女人的目光看去,只见一名面色呆滞手里拿着糖葫芦,嘴巴蠕动的年轻男子站在路边。
“丁辰卫,老太爷那边耽搁不起……”
一名家丁脸色难看地说道。
丁嫔,便是刘瑶瑶六姨娘的名字,在夜卫士中的职位为辰卫。
“我知道,但是此人的事情必须解决,否则会有大麻烦!”
丁嫔冷面走向张旭,眼神中有疑惑、痛恨与杀意。
家丁无奈,夜卫士的事情不是他们所能左右的,只能任由丁嫔。
“你不是被执法堂的人带走了吗?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丁嫔一脸不解。
在大牢里,她亲眼看到张旭被执法堂的一百零三与一百零四带走。
以那二位的实力,应该不至于让这个年轻人逃走。
况且,怪物之事牵扯甚大,夜卫士的人不应该这般轻易将这人放出来才对。
心里这么想着,眉头不禁扭成了麻花状。
“执法堂?呵呵……”
张旭冷声一笑,本想做出一副轻狂冷峻的姿态,可手里的糖葫芦实在让他渲染不出那种氛围,只能作罢。
“执法堂那种地方,还不是我想去就去,想走就能走的?你真以为,区区一个执法堂困得住我?”
这话倒不是张旭小人得知,即便他没在执法堂里获得身份,没有获得二百五的代号……凭借那里面的怨念,张旭也有把握能够短时间内强行提升自身实力逃出来……前提是实力未知的总堂主不出手。
而这话落在丁嫔耳朵里,却是极为猖狂,不知天高地厚。
“你竟然越狱?你可知从执法堂里逃出来会有何种后果?呵呵,你会死的很难看的!”
这态度……是把自己当成公主了吗?刘瑶瑶那老当益壮的亲爹到底是怎么看上这么个玩意儿的?
“越狱?粗俗!谁会用那种低级的方式离开执法堂,正经人都是大摇大摆走出来的!”
大摇大摆走出来?
此人莫不是神志出了问题?
丁嫔冷笑,“若真如你所说,可敢现在跟我去一趟执法堂?”
“丁辰卫,家里……”
家丁脸色越来越难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