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临帝话音刚落,便有內侍前欲从书芷洛怀中抱着阿丑。
书芷洛抬眼看向內侍,眼神冰冷。內侍被她冰冷的眼神一激,顿住了脚步。
场面一时僵持住了。
阿丑丝毫不知自己引起了怎样的波澜,还埋在书芷洛的胸前,蠢狗不知愁滋味的玩着她的头发。
“世子妃,你到底知不知道轻重?”南临帝低声呵斥着。
南临帝低沉的嗓音中带着怒意,他没有治她个管束不严的罪就已经是给睿王爷和世子颜面了,不过是让她交出这个畜生,她难道还想抗旨不成?
祭台之下的文武百官也都纷纷议论,有几句话飘到书芷洛的耳朵里,无不都是支持将阿丑仗杀的话语。
睿王妃道:“王爷这可如何是好呀?”
她不住向云鹤川使眼色,就差冲台从书芷洛怀中夺过那狗亲自赐它一死了。
“别急,”睿王爷也一直关注着祭台的情形,“川儿跟芷洛在一起,先看看再说,他不会乱来的。”
皇后打着圆场:“世子妃你若是喜欢狗,本宫让人送你几只血统优良、温顺听话的可好?”
再血统优良、再温顺听话也不是她的阿丑。
书芷洛打定主意,刚抬起头,就听云鹤川道:“启禀皇、皇后,臣倒觉得这狗应被封赏。”
“什么?”南临帝不敢置信地盯住云鹤川,“它扰乱仪典,活该被打死,何来封赏?”
书芷洛也面带疑惑地看向他,不知他所言何意。
云鹤川正色道:“皇到太庙祈雨,仪式刚结束,这狗便尿在了祭台之,臣认为这是天降下的吉兆。”
他一脸认真,甚至有些肃穆,不由得让他言语的可信度又增多了几分。
南临帝也被云鹤川认真的表情唬得有些半信半疑:“哦,竟是如此?”
“是!所以臣认为应该封赏这条狗。”云鹤川语气郑重。
书芷洛抿着嘴低下了头,藏住了自己嘴角的笑意,她怕她自己笑出声来。
没想到这云鹤川平日里看着一本正经不苟言笑,说起瞎话来一套一套的。
“监正,你认为呢?”南临帝询问着司天监监正的意见,毕竟,这是司天监才能说清的事情。
司天监监正走出两步,对着台众人行完礼方道:“臣觉得,世子说的,或许也有些道理。”
皇后掩袖而笑:“没想到世子如今都能赶司天监了,都能揣度到天的旨意了,那你说说,这天何时会下雨呀?”
“明日午后。”书芷洛脱口而出。
云鹤川心头一紧,哪有给出这么具体的时间的道理,这到时候想圆都圆不回来了。
他对着南临帝揖了一礼,正想补救几句,哪知书芷洛扯住他的衣袖,定定地盯住他,胸有成竹地将话再重复了一遍:“明日午后,必将天降大雨。”
他有些错愕,她到底为何如此笃定?她可知若是明日午后未曾下雨,此事往大了说那可就是欺君之罪了。
“相信我!”书芷洛对他无声口语。
他看见她眉眼间那些掩藏不住的欢喜,他不由得心就软了,也语气坚决道:“就是明日午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