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洛,你放心,以后只要父王在,谁都别想再欺负你。”
虽然书芷洛觉得不靠睿王爷也没有人再能欺负她,但睿王爷的这份心意她还是很受用的。
“芷洛谢过王爷。”
睿王爷用衣袖擦了擦脸上的泪痕,继续说道:“陈蓉儿既已回陈府,日后我见到他父亲自会再与他计较,只是……”
他望向睿王妃:“只是京城中关于芷洛的这些流言又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你搞的鬼?”
睿王妃身体一僵,脸涨得通红,道:“王爷为何如此说,妾身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
“不会吗?”睿王爷目光如电,“你以前……”
书芷洛和云鹤川同时想起,那天书大夫人说过的话……
“造谣污人清誉这样的事,睿王妃以前做得还少吗?”
难不成真是睿王妃做的?
如同被人窥见了心底最阴暗之处的秘密,睿王妃脸上血色全无,颤颤巍巍将要摔倒。
云鹤川眼疾手快地扶了一把,睿王妃身体软绵绵地靠在云鹤川的身上半晌才勉强稳住了心神。
她三指指向天空做发誓状,肃然道:“此事与我有半点干系,就让我肠穿肚烂、全身溃烂而死。”
话音刚落,她便将头埋在云鹤川的怀里,低声抽泣了起来。
终究是多年夫妻,睿王爷见她发如此重誓,也知道自己大抵是错怪了她。
今日宫宴之上,几位同僚多喝了几杯,说起些醉话。
他听着事涉书芷洛就多留意了几分,追问之下才知道京城中关于书芷洛的流言,所以他才一气之下回来质问睿王妃。
“王妃,是我错怪你了。”
睿王爷此时怒气全无,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柔声安慰着睿王妃。
睿王妃却只是哭,不搭理他。
睿王爷也不恼,直接从云鹤川的怀中将睿王妃抱起,往门外走去。
睿王妃先还挣扎两下,随即就安静了。
书芷洛为睿王爷竖了个大拇指,看不出来睿王爷一介武夫,还挺懂啊!
不过怎么就生出云鹤川那么个冷木疙瘩呢?
“云鹤川,你跟我来。”睿王爷在门外喊道。
云鹤川跟着睿王爷去了,书芷洛趁机赶紧跑回听雨阁洗漱睡觉。
今晚光顾着掰扯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情,都忘了跟睿王爷说她也想跟去兴州之事了。
不过她现在困得都要睁不开眼了,睡觉要紧。
夜已过了三更,连月亮都躲在了云层之后。
一个身影提着一盏灯笼慢慢往书芷洛的房间走去。
走到书芷洛的门前,见她外间一如既往地点着一盏灯。
身影在书芷洛的门口站了许久,终于将手中的灯笼吹灭,轻轻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他的脚步声极轻,若不是听力敏锐之人根本无法察觉。
来到屏风前,他又停下了,呆站片刻之后竟转身想要离开。
走了两步又折返了回来,如此反复几次,他终于下定决心转过屏风,来到书芷洛的床榻之前。
他屏住呼吸,刚刚掀起床幔,便觉一把冰凉的短刀抵住了自己的喉咙。
书芷洛的眼睛在黑暗中闪闪发亮:“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