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已将蒲扇捡了起来，在胸前优雅地摇着：“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先皇的旨意只是赐婚，可是旨意上又没有说不让休妻，而且……”店小二又凑近了些，“世子殿下已经与皇帝陛下达成了一个协议——成婚后他可以休妻。”

“当真？”善善大惊失色，这不是代表小姐在王府的地位岌岌可危？她转头欲安慰书芷洛几句，却见她脸上似乎透露着一丝……欣喜？

不，善善摇摇头，一定是自己看错了！

“自然当真，这可是从宫里传出来的消息。”

书芷洛又问：“皇上准他半年之内休妻？”

“这倒没个准信儿，”店小二眼睛一横，“但就世子妃那德行，放普通老百姓家里，定是娶都不会娶进门的，世子能娶了她还容忍她半年，时间够长的了。再说……”店小二脸上露出神秘的笑，“世子啊，根本不喜欢女人！”

“世子不……”善善喊了起来，被店小二一把捂住嘴。

“这也是京城中人人皆知的？”

“这倒不是，是我自己分析的。”

书芷洛和善善一脸不相信。

店小二急急说道：“我这么说都是有原因的。第一，世子院子里一个侍女都没有对不对？”

对，身边就只有莫南、莫北两人伺候。

“第二，从未听说过世子对哪家的姑娘另眼相看过。京城里，乃至整个南临国，有多少闺阁女儿，难道都入不得世子的眼？”

他对别的女人如何书芷洛不知道，反正看他对陈蓉儿倒是爱答不理的。

但若就拿这两样作为他不喜欢女人的证据，那也太过于牵强。

书芷洛决定不在此事上纠结，转而问道：“你刚刚说世子妃，她到底是个什么德行啊？”

原主生前，周围的人都刻意瞒着她，她知道自己的名声不好，但至于怎么个不好法，她心里也是没谱。

“要说这世子妃呀身负婚约而不知检点，处处跟男子纠缠不清。”

“怎么纠缠不清的？”

善善无语望天，小姐这听自己的八卦听得这样津津有味是个什么意思？

店小二一拍桌子：“你们可知道，她还未回京城之前，就已经有了一个青梅竹马的情郎，两人还差点私奔！”

书芷洛摇头，还真不知道呢！

“还有呢，回京城之后更是招蜂引蝶，在踏青会上就跟男子眉目传情；还将自己亲手绣的手绢作为定情信物赠予了男子，最可怕的是，”店小二捂着胸口，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她居然还跟男子在寺庙中私会。寺庙啊，何等庄严的地方！”

店小二还要再说，书芷洛制止了他，都是些无中生有的事情，不听也罢。

书芷洛让善善结了账，她问：“你身上还有银子吗？”

善善举了举手上提着的东西，全买了衣服首饰了，哪里还有钱。

书芷洛本想去赌坊看看，这下也只能作罢回府。

梳洗完毕刚想躺下，四颗珠子凭空出现在她的床榻之中。

小猫说：“京城已经全部探查完毕。”

她说：“回来吧，让我看一下你的成果。”

眨眼之间，珠子就回到了手链上，同时，泛起幽幽蓝光，在她的眼前投射出一幅地图。

那是京城地图，所有的街道、房屋、店铺还有京城的人口分布悉数尽在，如今她连谁家有几个茅坑，地窖里有几缸白菜都知道了。

夜色深沉，书芷洛酣然入梦。

突然，她睁开了眼。

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