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遥:“亲姐妹再不同命,总是要殊途同归的,出身再不相同,最后也是要做贵女,嫁入高门大户……”
纪遥忧愁的叹息:“不过做贵女有什么好呢,不过是事事要听人安排的傀儡罢了,长得漂亮又有什么用呢,不过是惹得更多人居心叵测,血统高贵,出身世家又如何,一个不慎,满门抄斩……”
“我是个身世悲惨的”,纪遥真情实感的自嘲,“还不如你们来的逍遥自在,虽是丫鬟,但胜在自由,虽要伺候人,但夫人小姐皆是好脾气的,虽貌不起眼,但也因此规避掉很多的危险,毕竟自古红颜薄命。”
纪遥最后忧伤一笑:“沛儿,我实在是羡慕你。”
纪遥长长的一段话说完,耳边已经听到同龄女子玩笑嬉闹的声音。
她微笑,向沛儿道谢:“劳烦带路了。”
沛儿生出了一肚子气,后知后觉这四小姐分明是在故意挤兑她。
她气得脸都变形了,纪遥已经带着铃儿朝着假山后的走去。
绕过假山,果然看到一群衣着华贵的年轻少女。
几人围坐于桌边,吃着点心说着话,还有一个在扑蝶,另一个在秋千上坐着,丫鬟在后面推着秋千,另一个丫头在旁边大呼小叫着,生怕自家小姐摔到了。
纪遥已出现,这几人统统朝着纪遥看了过来。
纪遥表现的丝毫不怕生,只是抿唇微笑:“各位姐姐妹妹,好生兴致啊!”
李遗皎端起茶杯,垂下眼帘,轻啜茶水。
她身边坐着的那个黄衣少女凉凉一笑,“你就是当年满门抄斩的谢氏留下来的罪脉?一个罪女,竟也敢上来就姐姐妹妹相称?都说相府规矩森严,我今日一看,怎么就这么的不分尊卑呢!”
对面的红衣女也接上话,对着纪遥上下打量:“相府怕是咱们昭都规矩最宽松的地界了,区区罪女,比那庶女都要低上一等,见到嫡女竟也不行礼!”
“就是,在我府中,这样目无高低的贱婢,必须是要好生的调教一番的!”
“哦?”红衣女好奇,“怎么调教?姐姐快说来听听,咱们要是能帮忙肃清相府后院的小人,也算是一桩美谈了。”
这几人一唱一和,纪遥听得都觉得有趣。
她认为这个社会,女人可比男人有才多了,这后院中的半大少女,若是出去说书,必定都是名嘴。
纪遥试探性的开口:“我是犯下了什么滔天大错吗?”
此话实在是一石激起千层浪,对纪遥的指责侮辱就像那浪涛一样一波接着一波。
有说纪遥桀骜不驯,须得罚纪遥每日跪地诵经两个时辰才能消除戾气。
有说纪遥粗鄙不堪,须得好好鞭打一番,才能清楚体内晦气。
还有说纪遥这等罪女,根本不配在相府后院,应该由夫人做主,将其流放到城外才适合。
讨论的正激烈,那个坐在秋千上的绿衣少女笑了一声,突然高声建议:“真是麻烦,反正是当年抄家留下来的罪女,既然这么厌烦,直接杀了就是了,又不是什么非得要活着的东西!”
此言一出,其他女孩都忍不住撇嘴。
秋千上的坐着的女孩儿不服气的冷哼:“怎么?我说的难道不对吗?你们这么看着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