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回来,已经是半个时辰后了。
地上已经干干净净,连屋内陈设都变了模样。
床在西厢,而桌案等东西搬到了东厢。
香奴傻眼了,她看着立在桌案前,正在将书分门别类摆放于书架的纪遥:“你不会说,这都是你半个时辰之内,自己完成的吧!”
纪遥又将一本书放到书架,轻轻说出两个字:“你猜。”
香奴:“……”
想吐血了。
她将食盒里的饭菜一一放到桌上,“这大厨房的东西可真不怎么样,改日我亲自下厨为你做几道糕点,让你知道什么才叫精致!”
纪遥这下倒来了兴致:“你倒是什么都会,样样全能。”
“我会的还有更多的”,香奴过来,研磨铺纸,提起笔,刷刷刷的在纸上作图。
线条简单,但是很快的将府邸的简图勾勒了出来。
她又想了想,在其中某个院落标上了夫人,又在两处相邻的院落标上了周,宛,随后在一个挨近池塘的院落,标上了赵。
“应当是不错的,我的记性向来好。”
纪遥看了看,将图收纳进眼底,问:“你除了这个呢?”
香奴啧了一下,就知道她会有这一问,想了想,“苏嬷嬷还有儿子媳妇儿女儿,都在相府做事!”
纪遥这才弯了唇角:“防患于未然,的确有必要。”
…
纪遥用早膳,香奴在一旁帮着纪遥整理那些书。
只是翻了几本,又看看书架,实在没弄清楚纪遥的整理标准。
“为何将《浮游录》与《清和记事》放在一起?《君子之道》竟然与《六孝子》这种民间杂文并列?你还把《国论》与《艺女述》挨在一起?国家大事与卖身女?”
香奴不可思议的看向纪遥。
纪遥语声淡淡,理所当然:“《国论》与《艺女述》,皆是朝中那群附庸风雅,满肚子酸腐的糟老头子搞出来的东西,当然要放在一起。”
“什么?”
香奴表情扭曲,拿起书看了看,舒出一口气:“你简直胡说,《艺女述》根本就没有作者名字,不知是哪个三教九流的东西写出来的!”
“三教九流的东西,怎会流入相府”,纪遥淡淡讥诮,“三教九流的东西,怎么有大把闲钱豪掷于花柳之地,还颇具闲情逸致的将艺女口述全部记录下来,再经润色之后成书?”
香奴:“?!!!”
她开始怀疑这个世界了!
纪遥最爱看她这幅表情,“你若是不信,两本书再重新读一读,那里面扑面而来的批评说教,唯我清醒睿智的气息,都快从纸张中散发出来了,真是文字毒物。”
香奴:“……”
她不信邪:“那《浮游录》与《清和记事》呢?《浮游录》是讲述一个人在山野中迷路,却有幸有幸走进另一个世界,在另一个世界领略风土人情的故事,而《清和记事》则是讲述名叫沈清和的清贫文人的一生事迹,一个是幻想,一个是纪实,这区别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