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玉逑借口离开,只剩下王二和纪遥大眼瞪小眼。
其余仆人也都一脸惊愕的盯着纪遥,特别是昨天给纪遥梳妆的那个丫头,她仔仔细细的端详纪遥的发髻,衣着,嘴巴张的越来越大。
“小姐实在是好福气!”
纪遥慢条斯理的抚了抚头上的簪子,牵起唇角:“只是可惜了苏嬷嬷,衷心护主,我甚是感动!”
王二这才勉强将思虑收拾整齐,咧开嘴笑得难看:“这可真是……天大的幸事啊!那山上,当真是打起来了,这路途遥远,您又是如何……分毫不伤,安然无恙的下来的,这……”
“你若是不信,自己上山去看看不就知道了”,纪遥收起笑,转身吩咐,“匪徒穷凶极恶,毫无人性,却人数众多,待他们打完,恐怕仍是不会放过我们,这纸糊的县衙是不能指望了,我们还是尽早的启程为好。”
她转向王二:“王管家觉得如何?”
王二还能如何?纪遥这话说的在理,又字字铿锵,比起之前竟多了几分居高临下,发号施令的威严。
而且这群土匪,动不动都能自相残杀,留在这里的确不安全。
思及此,王二开口:“那就……启程……”
车马早就备齐,纪遥在院中梭巡一圈,问:“苏嬷嬷的尸首何在?”
王二回:“路途遥远,尸首不便运回,自然是就地安葬了。”
纪遥眉头轻轻蹙起:“安葬?”
王二想把气势找回来,反驳:“有何不可?”
“葬在异乡,连个烧纸钱的人都没有,孤坟一座,哪里是为主而死之忠仆该有的待遇!”
王二心里一股气上来了:“运到昭都,怕是臭的蝇子都嫌脏了!”
纪遥吐出清清淡淡两个字:“烧了。”
四周一时间静默了,王二:“什……什么?”
纪遥重复:“烧了,骨灰再找人运回昭都埋葬,供后人祭拜。”
王二面容抽搐:“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竟然要她尸骨无存,你简直就……”
“我看苏嬷嬷手戴佛珠,身挂平安符,是虔诚的佛教信徒,佛祖都推崇火葬,苏嬷嬷为何不可”,纪遥双手合十,作揖,“尸首一年之后就化为森森白骨,那么将骨灰带回,又有何不可呢?”
“这……”王二被怼得哑口无言。
纪遥却已经结束这话题,问小厮:“行李都收拾整齐,可以出发了吗?”
赶马的小厮急忙蹲下,“是,请小姐上马。”
“不急”,纪遥表情玩味,掏出一只帕子出来仔细擦了擦手,才慢悠悠开口:“我先去寻个人。”
说罢,她随口问了一个县令府的下人几句话,便径直朝哇去了。
王二啧了一声:“找谁?小姐,您要寻谁?万不可在县衙胡乱走动啊!”
一旁的丫头丫头小声回答:“小姐回来的时候,身后好像跟了个丫鬟,现在不见了……”
…
纪遥脚步看似挪动的不频繁,速度却非常之快。
王二带着家仆在后面追,不知她到底想要干什么。
纪遥的目标非常明确,张玉逑的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