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哧”一声。
尖锐的利器刺开皮肉,深入跳动的动脉,再刺出,尖锐的尖端从喉管探出来。
通山王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而怪异的音调,就彻底没了声息。
腥臭的血腥味飘出来,纪遥挑剔的拧了拧眉,而后随手从这人身上扯下布,紧紧捂住伤口上,防止血液喷溅出来。
即使是这样堵着,黏腻的血液依旧流了纪遥一手臂,通山王魁梧的身躯颓然的倒下。
扑通一声,引得榻上女人看向此处。
她猛地捂住了嘴,才没让自己叫出声来。
血液无声的弥漫开来,纪遥半张脸被喷上血滴,她面无表情的将那根原本藏在胸前,现在插在通山王脖子的长针拔了出来,草草的擦了擦,又塞回了胸前。
榻上的女人惊骇的扶着桌案,滑下来,穿上鞋子。
纪遥擦了擦手,擦不干净,她看到一侧铜盆里有水,很自来熟的走过去,细致的洗去手臂以及脸上的血渍。
她把自己整理干净,而后才捡起外衫穿上,披帛披在肩上。
此刻女人正抖抖索索的将手指放在了通山王的鼻子下。
没有半分鼻息。
死得透透的。
她惊骇的看向纪遥:“你怎么做到的?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该走了”,纪遥将手中擦拭的帕子随手扔在了地上,“你不至于那么没用,跟了这人许久,连逃出去的路线都没有一个吧。”
女人依旧被这突然的变故惊得神志不安,但是纪遥的话让她清醒了些许。
“有,我们得快点……”
她无措的往四周看了看,而后猛地想起来什么,抓起刚刚被赶走的账房先生的账本藏在了后腰,又打开通山王的一个小巷子,抓了大把的银票与金银,而后按下了榻边的一个虎头。
随后她将卧榻底板掀开,下面赫然是一方通道。
“这是他为自己准备的逃跑的暗门,通往山另一侧,我们快走,快!”
她瞪大眼睛催促纪遥。
纪遥不慌不忙,看了一眼黑漆漆的下面,吐出两个字:“你先。”
女人的眼睛瞪得更大了,似乎是因为纪遥的怀疑而紧咬后槽牙,但是转瞬间想到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又只剩自嘲。
正要跳下去,就听纪遥淡淡补充:“你好像是误会了,我的意思是,我身娇体弱,得有个人在下面垫着,不然这么高,我会摔坏的。”
“……”
“砰”一声,女人跳了下去。
而后纪遥毫不留情,紧跟着跳了下去。
又是“砰”一声,隐隐约约一声压抑的痛叫。
黑暗里,纪遥的声音响起:“腿断了吗?”
“没有”,女人在抽气,“断的是手。”
纪遥点头:“不错,能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