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便非要胡为,你能奈我何?”妇人正襟危坐,好整以暇地看着青菀,满眼皆是兴味。
“好说,听闻覃阳府有一大户,祖上以阳羡五色土制陶发家,作出的紫砂壶,乃是壶中精品!曾经销往全国各地,说是客商云集也不为过,这段时日,生意却大不如前!可有此事?”青菀用盖子刮了刮碗内,笑眯眯地说道。
“你怎知!”妇人有些惊讶。
“我这铺子你也看到了,南来北往的客商不少,若说消息,只消稍微打听便可知晓。”青菀接着说道,“水可载舟亦可覆舟,虽是客商是靠着货品发家,货品却是要有市场,没有客商前来,若是长此以往,只怕整个买卖都有倾覆的可能,您说是这个道理么?”
“你到底想说什么?”妇人不慌不忙地问道。
“夫人莫急,言归正传,夫人此来是为何意,你我心知肚明,若是只为出了一口恶气,倒也不至于跑这一趟!或许夫人是看重了我铺子里的货品?或是渠道?”青菀终于说到了重点。
“正是!看小哥说话爽利,我也就开门见山了,我的确是看重你店内的渠道!只不过,话分两头,这麻烦还是要找的!”那妇人意味深长地说道。
“货品一事,只要互惠互利,倒也不难,大家摊开了说便是,合则两利,不合也不能强求!您说对么?”青菀也没有直接应承,接着说道,“至于夫人所说的麻烦,我不阻拦,只是冤有头,债有主,此事你只管去找徐美玲便是!想来夫人早已打听出花家的住处,来此处只为探明我的口风吧?”
“小哥果然聪慧,既然你有意向与我合作,那事我也可以卖你个面子,不至于闹大就是了!”妇人笑眯眯地说道,似乎对青菀的态度很是满意。
“好说,家里老人家年纪大了,不堪受刺激,在此先谢过夫人了,不知您怎么称呼?”青菀起身一拱手。
“在下姓顾,单名一个瑾字。以后请多关照。”顾瑾起身还礼。
顾瑾此人说到做到,也不知她是如何处理的,关于花青树是偷生子一事,果然没有传出去,转天,花老爷子便找了由头,让花富海给徐美玲一封休书便罢了,他的意思是想着将此事的影响降到最低!至于花青树,既然自己认了杨旺财,那便从此不是花家人!
谁知,那花富海却是个多情种子,明知道小徐氏是找他接盘的,却宁愿从家里搬出去,也不愿意休掉小徐氏,花老爷子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只好任由他去了!
由此,花富海一家也被从花家迁了出去,花青苗听说此事后,特地派人来将花富海一家人接了过去,安顿在一处小院里。她眼下怀着身孕,孙小郎又是个半残废,眼下看来,孙家只有她肚子里这一条血脉,对她自然极为看重,所以也算是百依百顺!
倒是花青木很是有骨气,现下做了七宝斋的掌柜,手里有了些银钱,便在铺子附近的巷子里租下了一个院子,带着苏梅和两个孩子搬了出来!他也终于知道自己为何不受待见,原来,自家大哥竟然是他娘婚前与别人偷情所得!耻辱固然有,却因着是自己亲娘,不能做任何事,只能眼不见心不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