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七十七章 各自成事(1 / 1)勤小漾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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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明渊在位那么多年,心思缜密也非常人所能比,此次大张旗鼓对戚容珩下手,定然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要无凭无据杀了为万民所仰戴的戚鸿煊之后,怕是不止百姓鸣冤,连朝中有些人都会坐不住了。

早在戚容珩出宫之时,宫内的华明渊就已经被“戚容珩”所刺杀,但是为了不引起动乱,便暗派禁军借搜查偷盗宫中财务的贼人为名进行追捕,却没想到“戚容珩”狼子野心不仁不义,对朝臣家眷也下了手……

这是华明渊所预想的,到最后的结果便是盛朝上下指责戚容珩不辨是非不识好歹,对他群起而攻之,定国公府的名声毁于他一人,也就此在盛朝成为前尘往事。

可华明渊没想到的是,那个“戚容珩”还未出现便已经成了死人,他要杀戚容珩的心之狠,绝不是这么一件事便会让他停手的。

没有了“戚容珩”,那便再凭空捏造一个贼人出来,当着几个朝臣的面被刺杀是做不到了,那就直接下狠手,事成之后再对外宣布戚容珩被贼人所杀英年早逝,名声毁了虽好,但还是先解决这个人要紧不是?

而现在怕是要不了半个时辰,就会有宫里头的人去国公府查探,若是戚容珩不在,那便可埋伏在国公府之外,待他回府便可狠下杀手,但若是他在,那事情就不好办了,至少今日是杀不了了,毕竟能逃过那么多禁军和死士的人,何惧府门口这么一些?

而且国公府坐落于主街,周边亦是有着不少大户人家,动手太过不便,贸然入府只会是自投罗网有去无回,国公府,就相当于一堵铜墙铁壁。

国公府门前的人自是有司徒衡和安请离去解决,现在的戚容珩,要去做的是一桩更为重要之事。

他可不是个只会坐以待毙事来便解之人,华明渊既然想要被刺杀,那便成全他,只不过这最后的刺客之名花落谁家,就看谁恰好撞到了他的剑上来了……

这厢云十三几人跟在那些人后头出了茗云馆,盘问之前的情况自是少不了,但好在只需将自己换个角色,再适当的添一些或是减一些,可信度也有八成。

那些人对那里头的死士尸首漠不关心,简直就是皇室冷血无情的代表,云十三几人现在也庆幸自己隶属思南阁,不像这些人一样死了都没个好去处……

这中途找借口离开倒也容易,随便说哪处可疑借追捕贼人的名头离开便是,云十三几人正是如此,行至拐角巷口处时借口看见可疑身影便迅疾“追”了上去,倒是有几个死士跟着过来,不过他们的身形可没云十三几人快,不过一会儿便被甩开。

京中现在四散着禁军和死士,却也为云十三几人提供了便利,借着这身衣服顺利回到了茗云馆,到时迟纭正在和赵全明嘱托明日要做的事。

要想只凭着今日这般做法便让皇室给钱也是不太现实的,毕竟死士的职责便是服从帝王给那一个指令,其余的事向来不会多管,这从之前那个询问情况的死士那敷衍的态度便知。

重头戏,自然是留在明日的。

盛朝不是非茗云馆不可,而是非淇风不可,可淇风如何培何时栽何时采却只有茗云馆知晓,不然也不会如此珍贵,最重要的是,北尧与盛朝这些年的交好文书里头,是点名点姓要淇风为使礼之一的,单凭这一点,皇室便不会不将茗云馆看在眼里。

茗云馆有着一枚御赐的令牌,可持此令牌见御面三回,不过这九年来倒是一回都没用过,明日倒是可以让其见见光透透气了。

告状诉苦这般差事,自然得由做了九年戏的赵全明夫妇去了,那手臂上的伤口可是货真价实,岚姨该掉的眼泪也是货真价实,而明日的帝王,想必是心中郁塞万分没有心思和这夫妻俩周旋,只会拿出补偿将二人尽快打发走。

这便是迟纭的算计,她猜到了戚容珩不会像他说的那般回国公府,也猜到了戚容珩要去做什么,那么明日里帝王的心情和脸色便由此得知,所以才是为茗云馆争夺利益的最好时机。

戚容珩以为迟纭相信他回了国公府,却没想到在他的字里行间,在他的神情中,迟纭便敏锐的察觉到了他的意图,再捋一遍今日所听所见,便将戚容珩要去做的事猜的透彻。

可以说在戚容珩还在密室里头的时候,迟纭便知晓了他的计划,由此将自己要做的事在心中盘成了形。

戚容珩没有跟她说,她亦是没有拆穿与他,他有他的思量,不告诉她是怕那万一失败的概率出现而牵扯上她,却不知早在迟纭同意助他的那一刻开始,便不惧任何万一。

今日她的事已经做完,她相信戚容珩定也会和上次的春日宴一般全身而出,现在她要做的事就是尽快回府不给他添麻烦,明日两人自会安然无恙的在此相见。

等安排好茗云馆事宜,迟纭被云十三几人一路护着回到了府中,夕云阁芷琴几人见着迟纭安全归来皆是心中舒了一口气。

方才几人在此也是经历了不少,东奔西跑告诉各处门房关紧大门,有任何动静不得大声喧哗吵闹,亦不可吵醒各院的主子,那些门房见着是夕云阁的人,自是照做,否则现在怕是尚书府因为迟纭不见也乱作了一团。

迟纭对几人夸赞了几句,便转头对着欲离开云十三几人道,“对了,可否劳烦帮我给他带句话?”

云十三疑惑回头,“姑娘吩咐便是,属下定会尽数转达。”

迟纭转过了身走近一步,轻了些声,“实以虚之,虚以实之,以其昏昏,独我昭昭。”

云十三听得有些迷惑,却也知道这不是他要思考的事,便道,“姑娘放心,属下定会替姑娘带到。”

迟纭点了点头,道了句“多谢”,便目视着几人从自己眼前消失不见,最后院中只余偶尔走过的轻风。

“小姐,刚才的话是何意?”芷棋忍不住心中好奇出口相问。

“人活在世上,要么一直纯粹干净如白纸,要么,就深不可测让人不能看穿半分,既是已经步入了这趟混水,便要做那后者,让人看不清,也无从下手。”

迟纭说完便转身回了屋,芷棋眉头皱的越发深,还是不知自家小姐为何要跟那小国公爷说这句话,但还是亦步亦趋的跟着进了屋。

院中恢复了安静,轻风徐徐,带走了不少紧张而隐秘的心思,这世上,真有人能做到绝对纯粹,亦或是全然深不可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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