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大夫呵呵笑了,对于谨遵医嘱的病人,他是看着就喜欢。
“那饮食方面呢?”说着看了一眼韩一鸣,韩一鸣立刻道:“严格按照食谱进行,我顿顿都看着。”
南风呵呵给了他一个白眼,恰巧让朴大夫看见,挑眉道:“你们关系,最近挺好。”
“朴大夫这次要换什么药,会不会疼?”南风忙拉着朴大夫的胳膊让他坐下,挡住韩一鸣,“您这来回跑路我也挺过意不去,不如你把所有的药给我,我算着时间自己换药?”
看着她的小动作,朴大夫未说什么,不过对于南风的提议却是点头。
“我的确有其他事要有一段时间不能回来,我再看一下伤口,给你留点药你按时换用。
上次来看你的伤口已经正在好转,再换两种药,背上两个月大概就能好了,但是要完全看不见痕迹恐怕得一两年的养着。至于脸上的我保证两个月后可以完全消退,给你留下一些膏药,纱布可以去下了,只是以后皮肤还是要少见光。”
南风忙点头,“这个我知道,以后我出门就带帷帽!”
朴大夫乐呵着点头。
韩一鸣躺在属于自己的椅子里,看着女孩眼底散发出来的开心,嘴角也忍不住扬起。
朴大夫看了伤,留下了药就早早的离开了,南风小心翼翼的把那些药放在包里,搂着上了楼。
拐角之处看见韩一鸣还悠闲的躺在椅子里,皱眉道:“你天天躺我这里,要是觉得我这风水好,送给你。”
“送我?”韩一鸣飘了个眼神给她,不怀好意道:“不是不和我睡一个地.......”
“滚!”南风直接截断了他剩余的话,头也不回的上了楼。
韩一鸣轻笑了一声,眼底却毫无笑意。
她,听到那个人的事情,还是会怔楞的发呆,是在想他吧。
听小东说,卜赢查完了案子,似乎并没有想要离开的样子。果然,那个人从一开始就不怀好意!
湘江的夜因为那缓缓的水流声显得更加的寂静,南风趴在前窗目光一直往远处看去。月光下,水面波光粼粼,偶尔有亮着灯的大船渐行渐远。
纪大伯说,到了十二月份,就不会再有商船了。
南风转头,看着床上那小小的一个包裹和一个自己做的斜挎包,眼底也是迷茫。
她其实并没有打算走的那么早,只是,那边的案件明明办完了可是他还没有走,让她不得不多想。
可若是要走的话,韩一鸣如何瞒的过去呢?
那个人啊。
冬天的夜总是特别的长,南风早早的便醒来,看着远处雾气朦胧的水面,静静的发呆。
楼下的开门声传来,南风眼角一抽,满是无奈。最近这些日子,他的饭送的可是真及时。
南风收拾了一下,下了楼。不过楼下的人却让他微微惊讶,不禁问道:“小东,怎么是你来了?”
小东将饭菜拿出来摆好,如实道:“少爷去闵县了。”
南风脚步一顿,微微蹙眉,随即睁大了眼睛,“他去闵县干什么?”
瞧着南风突然激动的样子,小东依旧面无表情。
“探查敌情。”
“啊......”南风激动的神色顿时僵硬在脸上,看着小东面无表情的直视着她,只得尴尬一笑,点了点头
小东见此,便撑着船离开了。
南风愣愣的看着他离开,脑子里不受控制的闪过未来可能发生的局面,只感觉三叉神经巨痛!
扶额坐下,看着那色香味俱全的饭菜,心里好似被什么捆着了一样难受。
“怎么就把日子过成了这破样子!好好的搞钱不好吗?”
南风满心的烦躁,简直不到怎么办才好,看着外面不断经过的小船,昨晚心里那个不断犹豫的想法是一下子砸了下来。
这般想着,南风立刻上了楼,只是还未到拐角处,身后的声音便叫住了她,直让她瞬间整个身子都僵硬了起来。
“老板娘,一壶清茶。”
京都的十一月已经大雪纷飞,洁白晶莹的雪花的覆盖下,整个皇宫看着更加的清冷空寂。
朝政殿的侧殿内暖意融融。
皇上太后分坐上座,许寿正执着刚来的折子禀告。
“酆都回书,粮饷已经全部到达。”
许寿将折子下的信抽出来,朝太后禀上去,贴笑道:“这是毅儿随带的家书,说是给姑母请平安。”
许毅是许寿的弟弟,亦是太后的侄儿,自五年前镇国公战死沙场,他便继任掌管二十万兵,至今还未回来过。
接过信件,太后脸上已然一片笑意,“这几个孩子中,当是毅儿最与我贴心。”
皇上看着手里的折子,淡然不语。
许寿抬眼看了一眼皇上,眼底闪过一丝冷笑,随即立刻换了一张脸,朝太后问道:“姑母,听说闵县的案子递上来了?”
太后正读着信件,闻言脸色稍敛了些,看向他,“这件事当刑部主管,你问这个做什么?”
悦城的事情她能当做看不见,但是闵县若还有他,那便是有些不自知了。
看着太后突然变了的脸色,许寿忙躬身赔笑。
“这不好奇,战王殿下查探如此迅速,姑母就没有怀疑什么?”
皇上微微抬眸,但也只看了许寿一眼并未说什么。
太后却是立刻黑了脸,将信件拍在桌子上,怒道:“还用怀疑?秦明如今已经大好了吧?”
前些日子,悦城案件落下,空出一个职位,她本想安排自己的人前去,但是右相那群人却举荐了秦明。
秦明此人的确不错,但却是战王的人,她怎么能用?
可是,还不等她做出点什么,那个人竟然先下了套!
给自己下毒,让自己的老爹罢朝,京都流言纷纷,说她这个太后容不下人!
但是她为太后,容不得人又怎么样?谁还敢说什么?
可偏这个时候她和皇上举荐的两个人竟然都在青楼中被人听到逆反之言,大庭广众之下,她不得不把两人下了大牢!
秦明,却在这个时候,好了。
要说不是战王的算计,她怎么也不会相信!
不过......看向面前恭敬的侄儿,太后眼底闪过一丝不悦。
最近几年,他是愈加的过分了。
“闵县的事情自有人负责,你做好你分内的事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