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南荀无所谓地扬了扬唇,不自觉地有些泄那种疯意,“不知道。”
要是知道了,舒南荀还有几年能好活到今天。
不过舒南荀并不在意这些,他走到桌子面前掀开了笔记本电脑,调出了画面。
是一张脑部的。
“这是秦先生的主治医师私发给我的。”
“我觉得您有权知道。”
姜云容也是医生,不用舒南荀怎么提点,她当然也看得懂。
走近了一看,有一块黑黑的光影部分笼在脑子的角落里。
姜云容手上一抖,笔记本电脑啪地一下摔在地上,幸亏是羊绒毯子垫着没摔坏。
“这是脑瘤?”姜云容声音轻颤,却是肯定的口吻。
熟悉的医者的知识,没有让姜云容忽视这份脑补的照片,她一张张划过。
眼眸中映出那画面,一点点地盈上了泪光,屏幕上映出了她难看的样子。
舒南荀只是站着高高在上的模样,神色漠然,“是。”
而且这个脑瘤的时间已经快到逼到极限了,要是再不动手术恐怕人就要出事了。
这种情况,相信不用舒南荀多做解释。
“师父。”
“这是之前秦先生的诊疗病例,这一次手术是您主刀还是我主刀?”
舒南荀开口,这才堪堪地将姜云容恍然的神志唤回来。
姜云容的第一反应是,“如果不做,是不是就没有手术风险?”
这种傻话也只有深陷其中的人才说的出口。
“师父,那就是等死了。”舒南荀没有任何人情味的开口陈述。
脑部显示这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秦司闻积压已久,这脑瘤压迫到别处了。
再不动手术,为时已晚真的就剩下等死。
“他……”姜云容不知是该高兴还是心寒,她手指轻颤去触摸那张图。
秦司闻没有告诉她。
原来连水壶拿不稳不仅仅是因为太虚弱了,而是他生病了。
他生病了,病的快要死了,却还成日跟没事人一样与她周旋纠缠。
“南荀,这次手术你来吧。”
连看到这个男人的脑部照片都会颤抖,这样的手不配再拿起手术刀了。
何况舒南荀简直是百年一遇的奇才,精通各方面的疑难杂症。
只是性子有些古怪。
舒南荀接下了任务,波澜无惊地应下,“好的师父。”
紧接着舒南荀搁在一旁的手机响了,是闹钟,提醒舒南荀自己该定时吃药。
他利落地翻出一个包装好的盒子,倒出五颜六色的药,一并吞了。
“以前的症状没有好些吗?”姜云容抬起手,用手背蹭掉了眼角的湿润。
在自己学生面前这样,姜云容突然觉得有些失态转移了话题。
舒南荀佯作没有看见,摘下眼镜擦了擦,用消毒巾仔细地擦拭着眼镜。
他点头,也不习惯旁人过多的关心,“好些。舒瑶也住在这里吗?”
“怎么了,她是你妹妹……”
姜云容突然脑子里闪过一个想法,该不会是舒南荀不想见舒瑶吧。
“你难道不想见她?”
这么多年了,舒南荀没有回过一次舒家,更没有露面过一次。
邺城至今都还在流传着舒氏长孙被判定死亡的消息。
一个人失踪四年就可以被判定死亡,而舒南荀从被姜云容捡走开始远不止四年。
“不,是时候该见见了。”
舒南荀镜片底下滑过一层溢彩的流光,叫人看不清情绪。
他的声音很轻,空茫而缥缈,想起某人,继而眼底浮现出淡淡的作为长兄的溺爱来。
重生后成了大佬的掌心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