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依着九爷说的来吧。”舒瑶不动声色地稍稍侧了侧身子。
她避开了舒老爷子探究的视线。
“瑶瑶,你是不是在怪爷爷?”
一只手,扒拉住了舒瑶的胳膊,那声音苍老沙哑,带着丝丝的内疚。
舒老爷子知道舒瑶一个女孩子,苦撑着整个舒氏,还要面对舒雅雯的针对。
她很辛苦。
“没有。”舒瑶这个时候颇有些倔强。
舒老爷子是自小将这小团子带大的,哪儿会不懂。
只是他心下仍觉得舒沐柔是无辜的,开口也不知从何说起。
“爷爷,姑姑的事情,是真的吗?”舒瑶背对着舒老爷子,问道。
闻言,舒老爷子一怔,原来舒瑶是为此事而来。
“当然不是。”舒老爷子回答的很快。
苍老浑浊的眼里有隐痛,像是往事不堪再回忆起。
舒老爷子只是道:“但是过去的事情就让她过去吧,你姑姑那边我会解决的。”
会解决的,舒瑶眼底掠过讥讽。
从一开始舒雅雯这样做的时候,便是咬定了不怕舒老爷子。
不然舒雅雯怎么敢利用舒氏集团的顶层会议厅堂而皇之地召开发布会?
舒瑶摇头,她转身正对着舒老爷,为的就是让舒老爷子看清她的态度。
“爷爷,当年父亲的车祸,不止是大家想了解,我也想。”
当年。
舒瑶从寄宿的学院回家,得知父亲出车祸的噩耗。
舒瑶自此无父无母。
父亲连人带车坠崖而亡,在悬崖的底下,找到了烧毁的车身和骨骸。
一夜间,舒氏的顶梁柱塌了。
奶奶便是从得知噩耗开始一病不起,郁郁寡欢,最后抑郁而终。
舒老爷子一夜白了头。
舒雅雯也很是伤心,因为车上死的是舒雅雯的亲弟弟,舒瑶的生父,舒博安。
只有舒瑶那时没有哭。
因为当时车上死的不仅有父亲舒博安,车上还有另一人。
这人就是当年燕城的世家小姐李清雅,是舒氏联姻的对象。
二人死在一起,车毁人亡,骨灰都烧化在一起,听起来缠绵又亲密。
当时谣传,舒博安和李清雅有私情,是私奔,早在舒瑶母亲之前就一起。
这样的传言其实早早地就有了,只是当时舒雅雯没有兴起风浪。
所以当时还年幼的舒瑶认为是这样的,他的父亲背叛了自己的母亲。
舒博安死,他也是活该的。
既然不喜欢的话,为什么当年要在一起?
直到长了舒瑶几岁的兄长,他一点点打醒了舒瑶。
如果父亲真的是那样的人,他怎么会还这样的爱着你?
父亲大可以在母亲死后再娶,光明正大迎李清雅进门,但是父亲始终没有。
父亲无论再忙,他总在你入睡后忙到半夜天明,他是这样的爱你。
舒瑶还隐约记起,父亲那被烧毁一堆异物里,有一块没有被烧坏的玉佩。
是一对鸳鸯玉佩,古朴简单,透着深厚的光泽。
父亲只有一半。
另一半不在李清雅的身上,而是在——
是在母亲的身上,她的兄长这样说。
这关键时刻,舒瑶却怎么也想不起后续,记忆的兄长嘴唇张张合合仍在说话。
舒瑶听不清,记不起。
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兄长会如此笃定另外半边鸳鸯是在母亲的身上?
证据!
这就是扳倒舒雅雯的有力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