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大师兄皎皎明月谦谦君子,怎么可能会是这样的人?
一时之间,谢晚照就有些恍惚,注意力不集中,那桃枝便似雨点般抽下来,但其中分寸拿捏的却是恰到好处。
疼是真疼,却还未到谢晚照承受不了的程度。
“大师兄,你就这么开心……?”
谢晚照幽怨道,心里却反复思索着,今日她到底是哪里得罪了大师兄?
能够以这种光明正大的形式教训一下这位小师妹,龙凛确实挺开心,谁要这家伙一直不识相的往他身边凑呢?
每当谢晚照笑的一脸灿烂,他就觉得异常刺眼,这种光明纯粹的家伙,就不该在他的生命里出现。
偏偏总是躲不开,让他心里厌烦躁郁的很,还要做出温和友爱的大师兄模样,他亦不知道这幅面具还能撑多久。
只是,这面具虽然在谢晚照面前岌岌可危,但好歹他已经戴了十几年,瞒过了所有人,自认为没有在这家伙面前露出任何蛛丝马迹,她又是如何看出来的?
于是,他更加调整表情,温声道:“小师妹,莫要再胡闹。”
“……”
谢晚照最直接的感觉就是——大师兄更加不开心了,而且还开始警惕起来。
她不禁猜测,难道大师兄提高了警惕性,是因为心思被自己看穿的缘故?
这也难怪,师兄身为龙族,却隐在诸多人族之中,自然要千般小心,万般提防。
不知道为什么,理解了的同时,她又有些替大师兄难过。
设身处地想一想,若是将自己放在大师兄的位置上,只怕她连几天都无法忍受。
想明白之后,她复又一笑道:“不胡闹不胡闹,咱们继续。”
说着,又挥起桃木剑,认真演练起来。
只是这一回,桃枝虽仍旧落在身上,她却再无法从大师兄身上感受到一丝愉悦的心情。
取而代之的,是悄然滋生的疲累感,哪怕面前的人身姿笔直若松,手中桃枝仍旧精准指出她剑式中的错处,那种疲累感却仍旧挥之不去。
谢晚照灵光一闪,回想到那一晚大师兄在月泉中的情形,莫不是旧伤复发了?
越想越觉得可能,她利落收剑,笑着道:“不如今日就到这里吧,先前大师兄教的,我还要细细领悟。”
龙凛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气,昨夜受伤太重,虽然极力恢复,此时还是有些难以为继。如今小师妹主动叫停,他亦不用再找借口。
谢晚照站在桃树下,只觉得大师兄离开时候脚步有些匆匆,想来实在是支撑不住了。
她叹了口气,再度挥着桃木剑演练起来,即便想要帮忙,亦不知从何处下手。
而今,也只能勤奋修行,先赢了宗门大比再说。
小楼窗户搬开,鹅黄半趴在窗棂上,看着主人一人挥剑,神情郁郁,也不由叹了口气。似主人这般暗恋一个人而不得,当真是可怜。
看着谢晚照挥剑不懈,鹅黄又有了另一层明悟——主人越是勤奋努力,岂不就说明她喜欢龙公子越深?
算了,越想越觉得主人不容易,她还是去做些桃花煎来安慰一下主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