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檠打了个哈欠,收起了丹炉,回到自己榻上沉沉睡去。
次日清晨,阳光射入窗户,照在已经空无一人的床榻之上。
丁檠立在水池一侧,打理了一下自身容表,便出门向着炼药师工会行去。
进入了工会大厅,丁檠没有过多耽搁,直接来到了二楼,叩开了会长房间的大门。
此时会长希格斯,他的弟子弗兰克,还有另一人都在房中,见丁檠进来,于是点头道:“人都到齐了,我们走罢。”
于是四人浩浩荡荡出了房间,走到了一楼大厅之中。
工会之中的炼药师学徒和工作人员见到他们四人,不禁面露疑惑。
什么事竟然要工会之中唯二的两名四品炼药师和丁檠这位新近崭露头角的炼药天才一同外出,如此兴师动众?
那四人中唯一的一名三品炼药师奥托,见到众人这副表情,不禁有些郁闷:
“丁小子,为什么这些人都只顾着看希格斯老师他们和你,把我给忽视了?”
他是希格斯会长的另一名弟子,弗兰克的师弟,是一名资深的三品炼药师,实力其实不在弗兰克之下,只是上次晋级考核时运气不好,抽到了难题,故而没能成功晋升。
丁檠闻言好笑道:“奥托先生,谁让你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三品炼药师呢?”
虽然奥托在黑岩城分会中也是地位不凡,但那要看和谁比。
有希格斯、弗兰克两人在,他的风头自然要被分去大半,更不要说还有丁檠这个十六岁的正式炼药师了。
一般炼药师学徒,要想成为一名合格的炼药师,起码也要凝聚气旋,成为一名斗者,如此才能有充足的斗气去操纵药鼎之中的火焰。
而在成为斗者之后,他们还要经过一年左右的系统学习与实践,才能通过考核,成为正式炼药师。
也就是说,像丁檠这样的十六岁的一品炼药师,便说明其人在十四五岁的时候,就成为了一名正式斗者!
这等修炼天赋,在加玛帝国这个处于斗气大陆西北角的偏远国家中,足以掀起震动了。
奥托对此也是心知肚明,心中并无怨气,只不过他为人风趣,性格诙谐,眼下只是挑起话头罢了。
闻言便笑道:“丁小子,你知道这次我们要去见哪位炼药前辈吗?”
“哪一位?”丁檠佯作不知,好奇问道。
“丹王古河!”奥托脸色一正,淡淡吐出了一个名讳。
丹王古河,一个如雷贯耳的名字,加玛帝国乃至整个大陆西北域炼药界的第一人,无数强者争相巴结的对象。
其人不仅是一位六品炼药师,更是一位斗王强者,是加玛帝国十大强者之一。
在整个帝国中,只有寥寥几人能与他平等对话,其余人等皆要客客气气,不敢有丝毫冒犯之心。
虽然丁檠早就从原著的只言片语中猜到了来者的身份,但他还是面上装出一副震惊神色,发挥出一身捧哏功力:
“丹王古河?这等人物,怎么会来黑岩城?”
话语间还恰到好处地带上了一抹激动之意,将一个炼药界新秀对大名鼎鼎的前辈的敬仰学了个十成十。
奥托对于他的态度很是看好,点头道:“此事不可外传。我告诉你,是因为咱们黑岩城中,有一位炼药师是古河的亲兄长!”
“亲兄长?”丁檠继续捧哏。
“不错,他叫做古特”
奥托身为会长希格斯的弟子,平日里也会帮着老师处理事务,对于黑岩城中的一众炼药师履历谙熟于心,眼下便不着痕迹与前面二人拉开了距离,为丁檠娓娓道来此中缘由。
古特是古河的亲兄长,兄弟二人昔年同时学习炼药术,也都展露了不凡的炼药天分,被同一位炼药大师收归门下。
不过比起专心炼药的弟弟古河,兄长古特却是更喜欢收藏各种天材异宝,以至于白白浪费了自己的一身天赋。
但即便如此,日积月累之下,其人竟然也获得了三品炼药师的资格,足见本身天赋之不凡。
不过这古特古河兄弟二人间,却是一向有些不和。
弟弟古河不愿哥哥如此浪费天赋,苦口婆心劝其重归正道,并明里暗里给予了不少帮助。
兄长古特自觉有弟弟珠玉在前,自己学习炼药也没什么用,于是便更倾心于收集各种天材地宝,对于弟弟的劝说也是嗤之以鼻。
于是长久下来,兄弟二人终究产生了矛盾,古特卷起家当跑路,隐居黑岩城中,古河则每过一段时间都要赶到这里,劝哥哥回心转意。
但他越是这样,古特便越觉得他是惺惺作态,更是不待见古河。
甚至只要有人在他面前提起古河的名字,他就会勃然大怒,瞬间翻脸与那人大吵一通。
“你想,有这么一个弟弟,不知多少人都上赶着拍他马屁,”奥托摇头道,“但是就是因为古特这个臭脾气,导致最后也没人去理他了,甚至我们黑岩城炼药师工会他都没有加入。”
“还真是有些”丁檠咂了咂嘴,没有什么好的形容词。
“不过嘛,”奥托脸上挂起笑容,“也正是因为有这么一位大神,我们黑岩城分会才能时不时地见到丹王他老人家,顺便得到一二指点。”
同时心照不宣地给予古特一些方便。
“丹王也是操心了。”丁檠眉毛一挑,低笑道。
“谁说不是呢。”奥托满意地一拍手,结束了这个话题,带着丁檠快步赶了上去,紧跟在希格斯和弗兰克后面。
这二人虽然明知道他和丁檠在后面嘀嘀咕咕的小动作,却也无意拆穿,毕竟这也是在给丁檠交代一些内情,免得到时候有什么冒犯之处,引起古河不快,让黑岩城分会跟着倒霉。
希格斯和弗兰克甚至还有意放缓了速度,在黑岩城内来来回回转了十几条街道后,才在靠近城南的一处偏僻角落停了下来。
面前则是一座古怪的建筑物,陈旧破败间有一种阴森诡异的感觉。
“这就是古特的家了,丹王昨晚就抵达了这里,”希格斯低声道,“不过那时天色已晚,我们便定在今天来拜访他。”
“原来是轰!”
丁檠点了点头,正要说些什么,便听得耳边一声巨响,古特住所一面的窗户砰然炸裂,一堆杂物从中飞了出来,摔落在地面,发出沉闷的响声。
四人面面相觑,一时间竟不知道该不该扣响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