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没想到,在路上就遇到了顾世子他弟弟,他说他叫顾云识,还说他早就听过我的名字了,还知道她和沈姐姐是好朋友。
她看他说话伶俐,人又长得聪明可爱,脸还白白软软的,真是一点也不像男孩子的脸,而且他的脸上还一直带着她好看的笑容,叫人真的是很容易就喜欢上他。
而且他还是顾世子的弟弟,所以呀,她就跟他也自我介绍了一下。
两人坐在柳树荫底下畅谈了一番,谈着谈着,就说到了沈姐姐的身上。
他说,他知道他哥哥喜欢沈姐姐,她也说,她也知道他哥哥喜欢沈姐姐。
他说他很高兴看到他哥哥喜欢一个女人,这个女人,他还不讨厌,挺好的,这话她爱听,所以她也跟着说,她也很高兴,因为她觉得他哥哥人长得好,也不坏,还喜欢沈姐姐,他们两个都是她很喜欢的人。
他们聊得愉快了,又兴起了,所以呀,两个人一拍即合。
他说他想上沈府去看沈姐姐,只是他和沈家的人不熟,不好上门,所以她就自告奋勇,由她来沈家,然后请沈姐姐出门去。
这样大家就可以坐在酒楼里,大吃大喝一顿,就像人家常说的,三五知已好友,约在一起,高歌美酒,人生最潇洒得意之事不过如此。
现在,那顾云识就坐在酒楼里等着她们去呢。
沈鸿真是有些像听戏一样,苏稚讲得又快又脆的,脸上又得意又高兴的,弄得她和袅晴一边听着一边便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所以呀,沈姐姐,你现在快点随我出府去,别让他久等了!”
沈鸿和袅晴对望了一眼,然后沈鸿便是问道:“那他在哪间酒楼等呀?”
“就在如意戏楼对面的那间,我也忘了叫什么了,反正就在那儿,很好找的。”
沈鸿想了一想,还是有些为难。
这顾云识和苏稚不知道她的情况,现在前天那辆出现在沈家门口的马车和人还没查清楚,又添了赵典的事情,她出门会不会有危险,真的是很难说。
但顾云识又已经在酒楼里等着她们过去了,他一番兴致脖脖的,和苏稚聊得这么畅快,若是她扫兴了,又不太好。
苏稚看着沈姐姐这神色,便是不明地问道:“沈姐姐,你是不愿意去吗?为什么呀?”
沈鸿看着她笑道:“我不是不愿意去,只是,我不好出门去,我的情况最近有些特殊。”
“怎么特殊了?”
苏稚正好是好奇的年纪,想到什么就问什么了。
沈鸿便将自己前番出门遇到的事情和她说了一说,至于赵典的,倒是没有说给她听,她到底是个心思单纯的小孩子,如果知道赵典,不小心又碰见了他,说不定会给她惹上麻烦的。
而苏稚听了沈姐姐的这话,眉头便是也皱了皱:“还有这样的事情,可是该怎么办呀?云识哥哥还在酒楼里等着咱们去呢。”
说着想着,然后苏稚便是眼神一亮,又笑了起来:“我有办法了!不如我们女扮男装吧!从你们沈家的后门出去,没有人认识我们的,以前你们不是也这样过吗?”
沈鸿听了恍然大悟,和袅晴相视一笑。
“对呀,我怎么没想到呢?这回了沈家以后,就一直穿着女装,压根儿就没想起来异装打扮出门,我们悄悄地从后门溜出去,想来也没有人会发现的。”
“嗯,那现在事情解决了,你们的男装衣服,应该还在吧?”
“在,就在厢底下呢,我一直保留着,就是想着小姐有一天或许还能用上。”袅晴在一旁开心地说道。
因为看小姐在府里也闷着,心情又低落的,所以现在听到小姐和她都可以乔装打扮出去了,连她也是高兴得心情愉悦的。
三人说做就做,沈鸿和袅晴换好了衣服,梳好了男装的头发,再将自己的面容弄得像男子的肤色一点,便是打算出门去了。
春香正好拿着沈惜月刚刚让人送过来的一盒糕点进来,见了他们,便是诧异地说道:“小姐你们,你们怎么扮成这个模样了?”
沈鸿笑着和苏稚对视了一眼,然后说道:“没事,我有事情要出去一下,想着乔装成男子的扮相会安全方便一点,你以后习惯了就好了。”
春香愣愣的,见小姐这么说,又都弄好了,她也不好再劝她,因此将糕点放在桌上说道:“这是五小姐让人送过来的,说是和周姨娘出去买了好些东西,让您尝一尝,若是好吃,明天她还继续去给您买。”
沈鸿微微笑了笑,“那向我谢谢她了,这里有支簪子,你也替我送过去给她。”说着便是拿了妆台上的一支镶珍珠的簪子,交给了她。
春香接了簪子,还是有些觉得挺奇怪的,怎么小姐才刚回来没多久,就会跟三小姐和五小姐玩得这么要好了,尤其是五小姐,她眼高挑剔,居然会被小姐收服得像亲妹妹一样听她的话
春香百思不得其解地拿着簪子转身走了出去。
沈鸿和袅晴打量了一眼对方,看彼此都收拾妥当,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了,方才随着苏稚从后门出了府去。
只是她们都没料到,哪怕是从后门出的府去,也乔装打扮成男子了,可还是被人给盯上了。
赵义在府里接到了一封信,便是匆匆地也出了府去。
他骑着马出了城,来到了京郊外那处他时常去小住几天的茂林里,郁郁葱葱的修竹随着微风摆动,发出沙沙的响声。
他下了马,将马系在其中一棵树上,便是左右看了看,方才提脚往里面走去。
他走到那处他时常钓鱼的地方,脚下都是大小不一的石头,风景仍是如同往常那样怡人,他一边走一边便是皱着眉头。
那封信,是二夫人写给他的,约他在这儿见面。
虽然他不知道二夫人为什么会这么大胆地给他写这封信,但是他看了信,也没想那么多,二夫人和英国公府都帮了他那么多,现在二夫人既然约了他来,那必定也是有要紧事情的。
而且,他想起那天在书坊里二夫人和他虽然是他的错觉,但他还是不能不来。
所以他一刻也不敢耽搁,骑了马连随从也没唤就出门了。
只是现在,这里静幽幽的,就跟往常一样看不到人烟。
赵义走着看着,他也不敢大声地喊,只能到处走一走,看看二夫人是否在别处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