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们离去后,一个卖糖葫芦的铺子老板换上一副不可察觉的表情,似笑非笑,似恨非恨,神秘莫测,瞧不出具体。
旁边一个小孩儿想要买一串,都被那表情吓得哇哇大哭,大人从人群中赶紧拉过。
“怎么?还没有找到吗?”舒伯文靠在太师椅上,低声问着。
那人很是诚实答道,“回舒大人,没有。”
“没有?”
“那人太过狡诈,实在是将府里上上下下翻遍都没有。”
“没有也得有!”舒伯文生气地将红木桌上刚沏好的茶水狠狠往地上一砸,玻璃碎片飞溅,水渍四射。
一个小碎片从那人的侧脸颊边擦过,随即割下了几根发丝。
“请大人手下留情。”心中深知,自己难逃一死,干脆不再求饶,而是为着家人求得一份体面,“小的没什么要求,就是家中父母养老,想请大人体恤。”
舒伯文想起自己的父母不知在何地游荡,一股愤懑不平油然而生,“理由?”
“大人!”听到如此不含蓄的回应,那人顾不得礼仪,立马冲上前去哀嚎,“大人,您不能这样?”
不过还没走一步,就被侍卫压在地上,无法动弹。
舒伯文看着,心里十分痛快,挑出食指用力抵着他的下颚,吹着口气,质问道,“本官为什么不能这样?等到何时你坐到高位上,也可以。”
“你……”
“舒老弟。”庄恒听到下人的回禀,立马带伤赶来劝阻,“那人我已知道是谁了。”
“庄大哥。”舒伯文看到庄恒,恭恭敬敬的行礼,立马上前搀扶,但是听到要宽恕,提出了异议,“但是这样……”
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本官明白。”说完,在左右帮助下慢慢落座,但着落的那一刻,眉头紧皱,嘴巴抽着冷气,由于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不可丢失颜面,强撑着,摆摆手说道,“你们先下去。”
“谢大人。”
那人也被放开,在别人的支持下,慢慢爬起。脸颊在地上摩擦下蹭破了,血丝印在地上清晰可见。
等到全部人屏退后,庄恒才呲出了声,“舒老弟,大哥知道你是不甘心,但是昨日刚与许大人商议,结果就变成这样,许大人也是焦头烂额,我们这边要是出了什么岔子,真真是要麻烦了啊。”
庄恒说得其实不无道理,在幽州除了许大人还算好说道,其余的,尤其是那些老头子们,各个都是迂腐无知,打着脸充胖子,明明没什么,非得因为一块石头的裂纹,说是会给幽州带来不详,非要举行什么祭天仪式。
要不然哪里会让京落去送死啊,周鹏好歹也是自己提拔上来的,平时的关心爱护不亚于亲弟弟了,又哪里会把弟媳往火坑里推。
说到底,还是自己被逼无奈啊,又听说帝都有人要过来巡查,也不知怎么的,之前幽州也没这么受到重视啊。
为了自己头上的乌纱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庄大人说的小弟都明白,事已至此,信王已然是颗弃子,那也得变废为宝,为我们所用。”
舒伯文心中怎会甘心谋划了这么多年,吃了那么多苦头,要是不能报仇雪恨,怎么对得起地下的亡夫亡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