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苍岭慢悠悠的,手上摇着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扇子,丝毫不担心,不参与,不阻拦,实是不知道他是何意。
庄恒也不好对他怎样,只冲着巫宁儿。
一旁的茹儿急坏了,一把扯过藏在身后的短剑,扒开代磬盛抓住袖子上的手,“谁敢!”
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人!
可是还没走几步,突然后脑勺一震,不明就已,慢慢地倒在了一个人的怀里,耳边只是响起了一句很轻柔的话语,“不用担心。”
柔柔的,像是春风拂过脸庞;痒痒的,像是水流划过指尖;轻轻的,像是草芯在空中飞舞,却无意中滴溜在长长的睫毛上……
“本官不予女子计较,但由于你扰乱幽州世代沿袭的风俗,罪无可恕,既然你这么想看本官出洋相,那本官就成全你,让你完完整整的,心甘情愿的承认本官的州府之权。”庄恒一脸大度,却又装作不在意,不得不处罚的样子,可以说,此番的的确确让在场的人心服口服。
“是吗?”巫宁儿一动不动,任由那些下人们推着自己,临走时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他们退下,走到了很是隐蔽的拐角,却能遥望整个宴席。
“大家还有疑问吗?”庄恒重新染上笑脸,很是放松的说道。
就差那么一点,自己付出了一切,老天可不能凉薄啊!一日是州府,终身是州府,且必须是!谁要是挡了他的路,就莫怪他了。
众人都眼闭口盖,刚才的一幕无人再提,像是一场戏,荒唐的,草草的落幕。
“接下来,有请巫侍京落举行‘降神’仪式。”舒伯文收到庄恒递来的眼神,正声说道。
站在一旁的巫宁儿听到“京落”的名字时,确实大为吃惊,她怎么会在州府里,还是那个什么“巫侍”,这都是什么跟什么。
深觉自己陷入了漩涡,这中间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这些可能就是为何幽州如此落败的原因。
虽然地处天盛不起眼的一角,但临海,完全可以靠着渔业达到天然盛况,怎么会全年毫无收成呢?
“哇!”突然人声喧嚣,各种赞叹声应接不暇。
巫宁儿顺着声音望去。
消失了多天,几近匿亡的京落,如今如同天仙般缓缓走来。
身穿莹白纱裙,包裹全身,发间束了一条金条,衣衫飘动,灿然如雪。
等到京落走到宴席前的湖心,宛若神人一般,脚尖垫在水面上,双手合并,双指交叉,顿于胸前,双眼闭起,嘴里喃喃着。
忽然,天的另一边飞来一群京鸟,拍打着翅膀,随后落在她的肩上。
如同奇观,美不胜收!
“巫侍京落在此启势,幽明异路,流光自承,晦暗祭无,守川护民,无愧天地!”字字铿锵有力,回响在瞠目结舌的人们的耳回窝里。
说完,慢慢沉下,巫宁儿惊呼不得,眼看着京落没落,想要去救她,却被人双肩死死地按着,动弹不得。
他们都瞎了吗?
她会死的!
那么多人眼睁睁地看着流水没过头顶,却只是拍手叫好,赞叹盛况,无人说话,一个人都没有!
元苍岭看在眼里,极为不适,深觉那按在巫宁儿身上的那几只手甚是碍眼,想要立刻解决掉,又被内心压下去了。
不行,现在还不行。
那些人简直就是该死!
竟敢伤她!
还碰那个唯独只属于他的那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