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依旧不动如山。
完全油盐不进!
徐氏气得半死,又没什么办法,眼睛都快红了。
“我说大嫂,”小周氏完全不怕事大,“你怎么好意思说出来这话的?
前脚刚把娘的亲儿子打的不能动弹,后脚就来要东西,哪来的自信?
还是说,将来你儿媳把儿子打的半死,你还会高高兴兴供着?
那大嫂人真不是一般的好。”
幸灾乐祸说完,捂着嘴咯咯笑不停。
眉飞色舞的,整个人张扬又矫情。
闻言,徐氏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觉得自己真蠢,无药可救的那种。
“娘,肉我不要,先,先回去了。”
还没说完,人就一溜烟似的跑走。
“你呀,能不能少添点乱。”
老周氏很无语。
记仇这方面,自己这小儿媳还真是无师自通。
尤其是对着两个妯娌。
“她蠢还不让人说?”小周氏撇撇嘴,“我都怀疑大嫂脑门被门夹了,原先心眼多至少对大哥好,现在……”
抓住机会,小周氏毫不客气地给徐氏眼药。
“行了,这些我有数,你别念叨。”
对于两个儿子,老太太虽然生气,却也没想过完全不认。
然而,一个扶不起来,一个完全不需要担心,她也没啥好办法。
虽然这样开解自己,她终究把小儿媳的话放在心,一边觉得大儿子咎由自取,一边又觉得大儿媳嚣张跋扈。
见状,小周氏立刻知道自己告的黑状有了效果。
对着探出头的徐氏比个中指,笑嘻嘻开口,“娘,小鱼儿已经出去好久,我去看看哈。”
“去吧,别烦我!”
“娘,”荀逸适时出声,“我帮你拿水?”
“不愧我女婿,就是贴心,”小周氏很高兴,甚至难得一见的摸荀逸头,“我宣布,从现在起,你就是只比小鱼儿差一点的乖崽儿!”
角落里,柳冬下蹲抱头,默默地看着这一幕,一言不发。
深邃浑浊的眼眸不知在想什么,看起来格外迷离。
路。
县太爷和高师爷坐着驴车往三家口赶。
虽然是驴车,车厢却用了好的梨花木,还有精致华丽的雕刻。
除了驴子这点,没什么掉分的。
“师爷,还有多久到三家村?”
吴县令后悔了,他不该为了低调做什么驴车。
软轿不好么?
舒舒服服地让人想睡觉。
哪里会像现在这样,颠的人能把隔夜饭吐出来。
“快了,没多久。”
“这话你已经说过二十三遍,能不能给个准数?”
“也不能怪我吧,”高师爷尴尬地摸摸鼻子,“大人您隔一个呼吸问一次,老夫只能这样回答!”
“究竟还要多久?”
“不多,两刻钟就好。”
“这么久?”吴县令后悔了,“师爷,本官也就是任时遭过这么大的罪。”
山路阻且艰,坎坷不平,一点比不官道的平坦宽阔。
“大人,等到了地方你就会知道,所有的苦都是值得的。”
高师爷也觉得颠簸,但他毕竟不是吴县令这种多年养尊处优的,尚且在忍受范围,甚至还能分出心思安抚县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