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上边儿。”老咕小儿指着前面的坡。
“快走,指什么指!”陈柯又催动了一下灵力。
老咕小儿没有办法,现在被人拿捏,不想去也得去了。
坡地越往上走,植被就越枯燥,怪不得是乱葬岗,鸟兽,花草,虫鱼通通见不到,按理说一般乱葬岗多多少都会有些尸臭味,可走一多半,竟然一点味道都没飘出来。
一直上到最顶。
山顶中间像是掏了一个大洞,到处弥漫着黑雾;巨坑之上,四人一魔站在一隅,望着这看不见的渊。
玄青挥挥破烂衣袖,一阵风吹进黑渊里;黑雾逐渐消散,那种刺鼻的血腥气与尸臭味逐渐冲出来。
待黑雾尽散,再看时。
一堆堆白骨,凸出来的,沾着肉渣的,带着血丝的,一滩滩红肉,生了蛆的,烂了疮的,干巴掉的,老旧的在地下发了寒,新鲜的在顶上尚滴着血,状态不尽相同,唯一相同点是,被剥了皮。
上面尸身流出的血,顺着旧肉老骨攀爬而下,像江河流汇般集到最低处,渗透进黄土中,渗透进一树一叶中。
这是尸山!
万人堆砌的尸山!
“你口中的魔主。”陈柯心中不知多狠,“他一定会来,对不对。”
老咕小儿被这气势吓了一跳,“对......对,魔主一定会来,这里......这里是他......他的粮仓,他必须......必须进补。”
“刚才的地洞,是你的粮仓吧!”陈柯阴沉这脸,亮出剑来。
老咕小儿浑身发寒,指着剑趋咧后倒,“天......天下剑!”
“今日便替那些枉死人报了这仇。”陈柯是真恨呀,怪不得神女要灭魔。
“啊,我没有......,没有杀人,留命,留命!”老咕小儿跪坐在地上,一下下磕头。
“陈姑娘。”玄玉抓住陈柯执剑的手,“它还有用。”
陈柯感受不到玄青的温度,这股凉意却让他心里安稳许多,最后一脚踢开这眼不见为净的东西,收了剑,“难道,真就在这儿等着他来?”
“不用。”玄青说道。
陈柯看了他一会儿,想起了狐引香,怎么就把这等好用的东西给忘了呢。
“那这尸山该怎么办?”陈柯发现自己对此竟无一点办法。
“我跟师兄会超度他们。”玄青说。
陈柯在这一刻是真的觉得玄青当得大师名号,新生敬意。
“需要陈姑娘一滴血。”玄青又说道。
“嗐。”陈柯不以为意,“还以为什么事儿呢,多少滴血都可以。”
说罢就是将手放进嘴里一咬,因为咬的太狠,唇上也沾了不少,玄青凝起眉毛,左手将陈柯手上的指头捏在手里,“不必如此。”说完用右手拇指擦了陈柯的唇,放进自己嘴里。
陈柯手上传来热度,这是属于玄青的温度,可下一瞬,这温度便偷溜开去。
玄青与玄玉一对视,便心领神会,各自准备。
陈柯看着子的手,那一口下去,咬的多狠她自己比谁都清楚,可是现在,哪里还有什么伤口,陈柯搓搓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