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昼刚进药房,就看见明叔愁眉苦脸的,她怕持正府难为见一,也不克制,开口便来:“明叔这是身体有什么毛病了吗?难道也中了三日沉不成?”
明叔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嘴巴嗫嚅半天,最后什么也没说一甩手出了门。
雪昼看着老头出门的脸色,哈哈笑出声。
“别找了,见一,你不是都找到三日沉的克制方法了吗?就那点疼痛难度我还是可以忍受的,别压力这么大。”
雪昼和持正府心照不宣,都没有将丧心病狂的国师出卖。
见一只觉得雪昼与持正府的相处模式很奇怪,可雪昼不说他也不问,只道,“应该能找到更好的解药。”
他扬起手腕看药材的年份,露出了手腕上的露红的白布带。
“你这手也伤了啊。”雪昼眼疾手快,握住见一的手腕,将缠布带的地方拉过来,那布带子外已经脏了,里边的红好像也是近段时间才渗出来的。
“这没处理好啊……”苏染那个人治病还偷工减料不成。
她仔细将带子解开,想着换一条干净的。
谁知见一快速的缩回手,藏在了身后。
“怎么了?我不会弄疼你的!”雪昼面对不信任,有点伤心。
见一发觉那双黑眸中的情绪,有一瞬间的慌乱,他忙将手伸出来,想了想又缩了回去,最后又犹豫着拿了出来。
像是个孩子朝人展开了自己深藏的秘密。
带子缠了很多圈,越到里边颜色越深。
见一少有的神色紧张,心跳加速让他想起自己小时候被检查背书成果的时候。如果雪昼问起,他说了实话,会不会遭到雪昼的嫌弃……他内心忐忑如在等待审判。
“雪昼!”
门外传来明叔的叫喊。
见一嗖的抽回手,背过身,紧绷的身体悄悄放松了下来。
雪昼拆了一半布带被打断,对明叔十分不满。“你又不能帮忙,总来这添什么乱。你是不是故意的?”
明叔心里冷哼,自己当然是故意的,那边公子被皇帝叫走了,你这还能跟个和尚拉拉扯扯,他怎么能让两人相处舒服了。
老头心里惊涛骇狼,面上水波不起,明叔转动那只漆黑的眼,“小老是来叫你们吃饭……”
饭厅里的长桌上只有两人位置摆了碗碟,见一的和雪昼的。
雪昼看正坐空着,又看眼前清一色的绿色蔬菜,脑袋发胀。“云谏不来?他是不是自己偷偷开了小灶。”给她吃斋饭,自己却偷偷吃肉。
明叔额头上垂下三条黑线,“你把公子当什么人了,他进宫了。”
“啊!”这下轮到雪昼震惊,“进宫?皇帝不是很久都不早朝了,这时间进宫?和皇帝吃饭去了?”
宫里的云谏并没有吃上饭,不但如此,他连口水都没喝上。
皇帝高坐,身边站在哑巴四公主。
四公主正梨花带雨,哭成个泪人。连比划带写求皇帝做主。
她想让父皇给她指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