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昼没有好脸子,昨天夜里,两人在四公主宫门口相遇的刹那,就注定两人合作破裂的结果。
“要不是老子命大,不一定死在你手里多少次了。”雪昼坐在国师才能坐的正位上,开始夹菜。
“真是小人得志!”云谏挨着她坐下,拿过给雪昼准备的碗。“你到底拿到东西了没?”
两人边吃边聊,要是不听聊天的内容,就像是清晨话家常的小夫妻。
“没有,皇帝在里边,我哪有心思找机关。”
“哦……皇帝在啊!”云谏似乎早就料到皇帝会在,语气平静,对雪昼能活着回来也没露出丝毫惊讶,他只关心:“那你空着手回来的?”
雪昼一摔筷子,“大清早吃这么清淡,你这比小郡主的待遇差太多了,我想吃酱肘子!”
女人开始提条件了。
服侍两人吃饭的管家云守才眉头一跳,不满的看向云谏:“大清早就吃酱肘子?”
“我拼了一宿命,名声也没了,公主也得罪了,吃个肘子怎么了?你这菜素的淡出个鸟来!”
雪昼骂骂咧咧,嘴连环弩似的抱怨了起来。云守才精打细算多年,有点招架不住这样败家的吃货。
云谏劝管家,“给她吃,就当最后的早餐!”
女人白他一眼,想到即将到嘴的肘子,心里舒坦了些,她在袖子里翻起来,拿出个信封的同时,有张卷成一卷的纸掉了出来。
雪昼弯腰去捡,却被云谏先一步。
“这又顺手偷什么了?”男人知道雪昼的品性,笑眯眯的将那卷纸打开。
含笑的瞳孔瞬间缩成一个点,灰色占据满眼,连表情都跟着凝重。
云谏拉住雪昼的手:“你不会想告诉我,这东西是你从柳意轩拿出来的吧?”
画上女人虽满目清冷,但黑眸深邃看人入心,风采足以冠绝西川,更重要的是她骨相极佳,有皇家命。这样的人世上一共也没有几个。
云谏摩挲着已有些年月的纸张,身体一僵,用肯定的语气说:“这是那妖妃柳清如!”
雪昼伸手去抢,小心的将纸卷起来,“是谁跟你没关系!”
边说边将盖了火漆的信扔到云谏面前。
那火漆中掺杂着金色一看就非凡人所用,但云谏看也不看,只盯着那张画,眉头皱成深深的川字。“你偷这东西干什么?”
承德帝对柳清如用情至深已经到了舍江山也要博得美人一笑的程度,他甚至能想到当皇帝发现画像不见了时暴怒的样子。
他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并不存在的冷汗,感觉早饭突然就不香了。
雪昼抱着肘子啃得喷香,并不将国师的恐惧放在心上。“这算个什么事,皇帝总不会因为丢了一张画来让你算一卦,别怕。”
肘子啃了没几口,门外传来明叔的脚步声。
他小碎步进了门,未站稳就说事。“宫里的常吉来了。”
雪昼惊讶一下,瞬间捂住自己的嘴巴,“我这嘴不会是开过光了吧,说什么来什么不成?皇帝真要找你算卦?”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幸灾乐祸。
云谏狠狠瞪她一眼,站起身往外走。
走到门口只听女人在饭桌边小声诅咒:“摔,摔死他……摔死在门槛上,让皇帝砍了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