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就说国师年轻,竟然连是谁都没看出来!云家也是越来越弱了。”
皇帝目光闪烁,死死的盯上宋太师。
宋太师想打自己的嘴,说云谏弱难道要说云湛强不成!
云湛那人几乎是逼死了皇帝最爱的女人。
太师国师不对付行成两党已是朝堂局势,皇帝听两人狗咬狗似的互相叫,心里烦躁的厉害,干脆站起身。
“朕累了。”太监总管刘安赶紧来扶,贴身太监常吉不用皇帝眼神,就知道。他对大臣下令。“皇上累了,摆驾回宫。”
山下,沉浸在天意祭坛上国师风采的人越来越多,他们受了蛊惑似的,都一动不动的看那人。
雪昼不是,她小命堪忧,无心看那人跳舞。
为了避免祭祀后宗主和安阳君将她送给宋太师当礼物,雪昼四处观望,只想找条生路逃走躲过这劫。
忽的,似乎有针在她的后背扎了一下,雪昼似乎有感,猛地回头,正对上远处祭坛上端着卦筒的云谏的灼灼目光。
两方视线一沾即散。
雪昼心里一动,她有中错觉:他好像看见她了。
雪昼稳住呼吸,环视周围的人,光和她穿相似衣服的人身边就有数十人,云谏再好的视线,再敏感的直觉,她也不信他能从百米之外认出她。
一定是她的错觉。
祭坛上突然嘈杂了一声。似乎是国师拿着卦签,给皇帝解读时出了问题,后来,大臣们呼啦啦跪了一地。
皇帝站起身,被两个太监扶着下了天梯。
雪昼跪在原地,她没想到祭祀这么就结束了,逃命路还没找好,心里焦急。
“皇上竟然先走了,那栖霞寺还念平安经吗?”身边的身着绸缎的中年胖子和同伴窃窃私语。
“可能只是不想继续看了,都能做出那种事,做什么都不稀奇……”
“你小点声!不怕掉脑袋啊。”
两人闭了嘴,雪昼松了一口气,整齐的佛音从山顶上传下来,净心净魂,虔诚的信徒双手合十,接受栖霞寺平安经的洗礼。
一个着青色袈裟的和尚下了天梯。他眼角低垂,面露慈悲,手里捧着个紫绒布的盒子。他的眼里似乎只有盒子,但神奇是是,和尚的视线不落在天梯上,也能走的很稳。
天空有云,越积越厚,阳光从云层缝隙中射出,落在整条天梯上,那和尚身笼佛光,垂目而下,与寺庙中的菩萨并无二异。让人相信,他生来就是为了普度众生的。
六百九十九阶天梯,和尚落下最后一步,天梯上的阳光也随之散去。
他朝人群而来,众人屏气凝神,满眼期待又变成满眼失落,没人能让和尚抬头。
他们让开路,看和尚扎进人群里。
人越来越近,雪昼踮着脚,远远的看见,紫色丝绒盒子里装的是块小小的光泽莹润的玉牌,上边用金粉写着两个飘逸的小字——平安。
那字迹有点眼熟。
和尚已到雪昼面前,他缓慢的抬起头,眼底的深蓝色照到雪昼眼里。
“施主,你与我佛有缘,我佛予你佛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