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师父撑腰,雪昼腰板都挺直了,她正幻想着师父带她找仇人报仇雪恨。却不想师父将她领到了一个小破屋子里。
“你在这等为师,师父去找人帮你解毒。”说着在外将门反锁,人就没了踪影。
雪昼看着光溜溜的屋子,哭天抹泪哀嚎不止。
倒不是担心师父死在外边,而是师父没给她留饭。
她像是被抛弃的小狗,蹲在墙角昏昏欲睡一整天,直到天都黑了,屋子外终于有了动静。
“你听说没?那男的被打的可惨,不知道怎么就得罪了持正府,我亲家给持正府送菜,正看见那人挨打,灰衣服都被血染透了。”
雪昼心里惴惴不安,屏气凝神去听。
“啊!听说是个小偷!你得让你那亲家也小心点,别被抓住把柄,这伴君如伴虎的。”
雪昼脸都白了,师父穿的灰衣,又说要给自己解毒,会不会?
她坐不住了,砰砰敲门。“来人呐,救命啊!”
门外两人吓了一跳,用石头砸了好半天锁头,终于把门打开,将里边的人放了出来。雪昼推开两人,连谢都没说,直奔持正府。
她在持正府周围转,逢人便问对面府中是不是打人了。都是肯定的答复。
“应该是堵着嘴打的,叫声可惨了。”路人告诉她。
雪昼慌了。
“那人现在哪里呢?”
“那谁知道,说不定弄死了偷偷扔乱坟岗了。”
雪昼好日子才过了两天,师父就没了。她红着一双眼,没理智多想,趁着夜色就从后门溜了进去。
持正府正准备祝寿祭祀大典材料,深夜也是灯火通明,人们合计着自己手里未做完的事在院子里来来往往,倒也没人注意她。
雪昼逮了个小丫鬟将人怼到墙角,“你们白天抓的人呢?”
小丫鬟见过世面,不哭不闹,有问必答:“言叔带走了。”
言叔,雪昼想起了那个试图用筷子粗的针扎她天灵盖的哑巴,心凉了半截。“带哪里去了?”
小丫鬟摇头,“不知道,不过我劝你赶紧跑,来持正府的刺客都得死。”
雪昼看小丫鬟黑溜溜的大眼睛,心想持正府竟然还有心地这么善良的人。
手下的力度松了松。
小丫鬟眼睛一弯,“放我走吧。一会儿值夜班我不在会被公子责罚的。”
雪昼嘿嘿一笑,视线从对方头打量到脚,吐字清晰:“脱!”
她将只剩里衣的小丫鬟绑了塞到空屋子里,自己换了衣服大大方方去了后院。
身后,持正府的后门被吱呀呀的关上。
寝室里,睡熟的云谏倏地张开眼,他的床边站着黑色的人影。“人来了吗?”男人眼中清明睡意不多。
人影抱拳,“公子料事如神。”
云谏起身抻了抻腰,“没想到来的这样早。”
雪昼没有解药早晚会来持正府,但一个安稳觉都没睡就来,也是太着急了。“她都干什么了?”
“她打晕了丫鬟,换了衣服正满院子找什么东西。”
男人懒懒的靠在床边,一身黑色里衣衬得人白的发亮。“盯着点。本公子下令说动手你们再捉。”
猫在吃老鼠之前都要玩一会儿的。
雪昼在书房门口看到了清洗过的血的印记,心一下提到嗓子眼。
师父千万不要有事。
可当她顺着墙边挨个屋子摸了一遍,却没有找到任何密牢密室,师父应该逃了,或者被带出了持正府。
月光下移,已近后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