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月生不在乎那些误会,他的眼睛一直落在雪昼身上,笑得意味深长:“姑娘怎么称呼?”
雪昼眨眼,“我叫……”她想起临江城的名字:“我叫江雪。”
男人点头,桃花眼闪着光,信还是没信雪昼也拿不准。
“那阿雪姑娘……”男人这么叫她,“胜男虽然是郡主,但平日里也没有什么朋友,她很善良,希望……”
雪昼摆手打断男人的话。“我明白!饭不白吃,一定让她认识到人世险恶。”
随月生:“……”他捂住抽搐的嘴角,干咳一声。“那倒也不必,我的意思是,人善易被人欺,你不要伤害她。”
伤害两个字咬的不重,但雪昼就是听出了威胁的意思,她想起男人架着她跟拎小鸡似的,突然打消了继续做绑匪的念头。
……
能伺候小郡主的奴婢都是万里挑一,人长得周正,动作又麻利,雪昼死人似的躺在浴桶里,不过半个时辰,就被洗得香喷喷。
杀人未遂而中途享受……
享受让人沦陷,但享受是真舒服。雪昼闻着身边丫鬟的香味,甚至想要不自己也来给郡主当丫鬟好了。
工作稳定、安全有保障、月月有粮钱,一个季度还有三天探亲假。
不行!她将念头甩出脑海。
她来混吃等死,守财奴花时和酒鬼师父就得在流云宗饿死。
何况,作为流云宗排名垫底的杀手,她要是不做点大事就给人当丫鬟了,说出去得被同门笑掉大牙。
她得干!
杀了云谏再享受不迟!
四百里外的皇城持正府,软塌上的云谏猛地打了一个喷嚏。
他眉头紧皱,蜜饯也不吃了,抓了一把瓜子扔到桌上,瓜子摆成了一个的奇怪图形,云谏看了一眼,肯定道:“雪昼在骂我!”
沈青川将算卦的瓜子抓了一把吃起来,嘲讽:“骂你算什么,她还要杀你呢!你那人还没消息传回来?不会是被那小美人干掉了吧?”
云谏没了心情,“最近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关于流云宗女人的所有卦象都时准时不准……”
“哎?你说她会不会是云叔叔临走前给你算的那个杀星?让你一定躲开的那个,要不然怎么会老是在她身上栽跟头?”
云谏转动着手上的黑玉扳指,陷入沉思。
苏染端着干果茶点进来,看屋子里死气沉沉,“公子,怎么了?”
“人找到了吗?”云谏一改柔和的样子,黑衣红唇让他带上了几分肃杀。
“影子说人进了临江城,城里的探子说,有个极为相似的人好像和小郡主走到了一起。”
“郡主?慕胜男?她去临江城干什么?”
“听说是哭着喊着要吃鱼,王爷没办法,就……”
“呵呵!”沈青川突然笑出声,“小美人刚抓了太师的心尖尖,人刚回来,这又和王爷的心尖儿凑到了一起,她是想将皇城这些达官显贵的心肝宝贝绑个遍啊。”
云谏仰头,手抚额深吸一口气,慢慢叹出。“给王爷送个信,省得出事了怨本公子没告诉他。”
苏染点头,起身离开。
“等等。”男人似乎想到了什么,叫住了走到门口的人。云谏改了主意。“别告诉了,告诉了也没用,让影子将人跟住了,别打草惊蛇,本公子自有打算。”
沈青川不解。
云谏摆弄着桌上的瓜子,“要是她真是老爷子说的那杀星,那以后的日子长着呢……”